从一个地方出发,沿着某个方向,永不回头,终了仍旧回到原点。
夏夜萤火虫飞来,它屁股上的尾光告诉野孩子攻击目标所在。晋代车胤都懂得如何抓一囊萤虫借光读书,何况有了更高抓萤手段的现代,但野孩子捕得萤火虫不是为了读书,只是一探它与屋里的电灯手里的电筒有何不同,它是否也自备电源。
没有人能讲清萤光素和萤火酶以及反应的过程,小学毕业又来教小学的老师同乡亲没有太多文化差异,犹如给一个人讲地球是圆的,从这出发,一定会回到这里,他反驳你:你试试?
没有人试过,也没有人有勇气再辩,一切恢复如常。
我一直以为天上的星星在转,它晚上来早上走,象个没有地住的孩子,借宿他处。
屋里热得闷心,拉个麻包口袋铺在架子车板上,找个风口利的地方躺了,蚊子也不会来侵袭。睡不着,盯着天看半宿,一口蓝莹莹的锅扣在头顶,密密麻麻全是破了的洞,长光短光都穿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