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我反复念着这个日期,总觉得有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细细密密地注满脑海。
然后我反应过来,两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件牵连至今的事。
那是一个清晨,我坐在学校的田径场上,神情呆滞地看着我左腿的膝盖骨移到了旁边。我的大脑认真地确认了两遍,然后用牛仔长裤下不正常的轮廓告诉我,这件事确实发生了,我的左腿膝盖骨确实没有在它该在的位置。我的大脑确认了以后,着急地哭了出来。
我被两个同学扶到跑道旁边的楼梯,从我旁边走过的同学纷纷看着我,还有的男同学直接笑了出来,几个认识我的同学过来关切地问问,我低头,笑着跟他们说没事。体育老师是个中年妇女,自信地说这种情况她见多了,抬起我的腿把我的膝盖拉回了原位。
我瞬间眉开眼笑,站起来动了动腿,发现除了微痛感之外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我拉着那两个同学的手,兴冲冲地回教室上早读。
但早上五节课之后发生的事与我预想的完全相反。
几个小时前曾经让我眉开眼笑的左腿膝盖肿得巨大,无法伸直,也无法弯曲,也用不了力。
我被同学扶回宿舍,去宿管阿姨那儿给父亲打电话。我被他带到骨科医院,也是在那儿第一次坐上了轮椅,那条腿被医生强行掰直,但也许他忽略我腿的长度,我的脚尴尬地踢到了他的隐私部位。在医院工作的姑姑给我包了两瓶药酒和纱布,这期间我没有放下过的我地理蓝本,反复研究着一幅又一幅的等高线图。
我在家躺了两天,想过会不会只考二本,想过会不会不能离开广西,就是没想过这条腿,会不会好。
两年后,我躺在床上粗略地写了这段回忆,有浅浅的痛感从左腿膝盖传来。
还有一股痛感,来自于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