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春归
立春过后,天气突然又变得恶劣起来:气温骤降至零度以下,连续多天的大雪,让春节前后两天的冬日暖阳带给人们的春的气息扫荡得无影无踪。这样的天气里,无法跑步,无法打球,整天只能躲在屋里开着空调却不能出去,四肢都觉得僵硬了,整个人也变得慵懒起来。出门时不得不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手套口罩和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过了元宵节,太阳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脸。憋闷了多日的人们纷纷到户外去,沙澧河畔,碧空如洗,让人很容易想起袁宏道的《满井游记》里“……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靧面而髻环之始掠也”这样美好的句子。蓝天白云让天空显得格外明静,让人的心情分外清爽。
我走在河边,明净的河水轻轻拍打着河岸,发出悦耳的声音。阳光轻轻柔柔地落在我的身上,好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肩头抚摸,心情有说不出的惬意。晒着温暖的阳光,深深地呼吸清新的空气,好好享受阳光的味道。这美好的阳光啊,让人忍不住想捕捉她那温暖的丝丝缕缕,贪婪地想大口大口呼吸到她的味道。
抬起头,河畔的垂柳,尽管还是光秃秃的枝条,但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呈现灰黑色,而是已泛出了些许嫩黄,枝条也不再像冬日里硬硬的垂落,而是变得柔和,在清风阳光下,舞动起曼妙的身姿。静静地站在树下,让柔嫩的柳枝轻轻拂过面颊,明天,这柳条上就该冒出紫红色的骨朵了吧?再过几日,鹅黄色的柳芽就该钻出来了吧?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洋溢出阳光般幸福的笑容。
人们都是喜爱春天的,因为春天是希望的象征,是生命的勃发,是追梦的开始。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诗人韩愈的笔下,早春景色如此令人向往,在这个时候,路边,河畔,草色虽还是一片枯黄,但也许过了今晚,嫩黄色的草芽就该让人远远看到了吧?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诗人刘方平笔下,春夜细腻的声音让人心醉,莺燕啾啾的时候距现在虽然还早,但树梢枝头,喜鹊,斑鸠比前些日子明显活跃了许多。过不了多久,“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图景就会出现。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虽然杏花绽放,风儿吹在脸上,也已经不觉寒意。这样看来,也许明天就会看到“红杏枝头春意闹”的画面了吧?再过几天,“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这样美好醉人的春光,就不仅仅只是词人秦观对村野小园春色的细腻剪影,还是沙澧河畔春日里美好的图景。红的似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这朱自清先生笔下春天的画面,将真实的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到那时候,若逢下点细细的小雨,则会更为唯美。斜风细雨,游船悠悠,烟雨之中的沙澧两岸,水雾氤氲,近处的柳,远处的桥,都笼罩其中了,仿佛是一幅水墨丹青,浓淡相宜,在眼前缓缓地打开,不知不觉之中,看风景的人痴醉了,便也成了画中的风景。
春风似剪,绿泼枝头,杨柳依依,桃李灼灼,沙澧弯弯,莺燕啾啾,最好的时光,都在来的路上了。冬去已成定局,春归指日可待。
别慌,让我们整理整理心情,抖擞抖擞精神,静候春归,笑看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