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招牌听起来让人联想鸟语花香、世外之地。
事实这里囚满思念、悲伤与绝望。
我与梁老坐在夕阳照射的地方,透过防盗网接受自然的恩赐。
梁老不同于其他认知症患者,他很清醒,知道家的方向,也知道山高与水长。
我与梁老并排坐着,他坐轮椅,我坐凳子,我们一句话也没有。
夕阳被云层裹挟,慢慢下沉,万里彤空慢慢昏黑,昏黑…
余晖透过我俩的头发丝,一黑一白与风轻轻摇摆。
一切都平淡无奇,日月交替,飞燕归巢。梁老突然抓着我的手,苍劲有力,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股力量从梁老如裂纹般的皱纹里爆裂出来,我的灵魂似乎被梁老的回忆扯携着,直冲云端。幼年的无知、好奇;青年的任性、敏感;中年的体面、圆滑…像快速行驶的火车车厢一样,飞驰而过。那个曾和我现在一样年轻的少年,剩的只是一副无用的躯壳,斑驳而又无力。
“不是我们抛弃时代,是时代抛弃了我们”梁叔轻声说道,眼睛里只有夕阳,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