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强气冲冲的走进屋内,把帽子狠狠的摔到地上。“这是怎么了?田团长居然要把一连的弟兄们派到鬼子的据点去担任警戒任务?那鬼子是什么鸟人啊,我一直以为田团长是一条汉子,可没有想到他就是一个孬种!”黄志强气哼哼的在房音里走来走去,作为这个团的参谋长,他不得不想自己和这个团的命运。
黄志强所在的部队还没有真正的日本人交手,便在团长的授意下投降了。拿田团长当时的话来讲,我们这支部队的兄弟们都是这四乡八湾的子弟,配备又差,一个人能拥有一把步枪就不错了,老蒋只顾着他的嫡系。和日本人拚,拚什么,总是外寇,达到目的总要滚回他奶奶家,何必费心呢?
自己当时就他妈不同意老田的这个意见,什么鬼子滚回家,他们根本就是在这里落脚了,还天天不消停,收这个费抓那个人。这个兵,自己当得也太窝囊了。现在,鬼子还会出招,前几天,不知是新四军哪个小分队摸到了鬼子的岗亭,杀了好几个鬼子兵,鬼子不到南村和田村搜了一阵子吗?还抓了几个乡民,这些,难道田团长都不知道吗?
“志强,你怎么了?这段时间就没看你的脸放轻松过。又是田团长给气你受了?”从内屋里走出来了黄志强的母亲。
“娘,儿子心里赌着慌啊,您说这是个什么事啊?老田要一连的去鬼子岗亭那里给防守。真是,气人啊。”
“志强,不是娘说你,你跟着那个田团长干啥呢?他就看着守着前方的宋小佳,怕死不和鬼子打,鬼子打,他也不打。别说这国家大事我这个妇道人家不好评说,这兵不就是保家卫国的吗?那小鬼子到咱这地上,做了什么好事?娘总觉得呀,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
黄志强母亲的话也说到黄志强心里去了,当兵从大道理上讲是保家卫国,从小道理上讲,也是为了一口饭。这鬼子打了进来,咱这些当兵的不仅不打鬼子,还要去保护鬼子,这是什么事啊?
“志强,志强,不好了,那鬼子要杀人了,你快去给想想法子。”一个小兵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是怎么回事?”黄志强拿着桌上的帽子,急匆匆的随着那个传令小兵跑了出去。黄志强的母亲忧郁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
当黄志强看着被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自己连队的士兵,他忙喊着:“住手,住手,有什么事情,好说,好说。”
一个鬼子兵凶狠的说了一大堆黄志强听也听不懂的话,这个时候,一个翻译过来了,告诉黄志强,这个当兵的和日本兵打了起来,原因,翻译官吞吞吐吐,黄志强却听着那绑着士兵喊道:“参谋长,那个鬼子抢了我爹钓的鱼,还把我爹推到河里去了,我上去揍了他,……”黄志强明白了。他对翻译官说,既然如此,这不是我兵的错。翻译官扭过了头,丢下黄志强。黄志强冲上前去,拉住了翻译官,可没有阻止射向他兄弟的子弹。
黄志强跌跌撞撞跑到田团长那里,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了田团长。黄志强悲愤的问道:“就这种鬼子,咱们还得帮他站岗,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田团长久久没有回答。
没过几天,听人说,岗亭的日本鬼子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杀了,把个日本的小头目气得哇哇大叫,那些个整日在街上耀武扬威的鬼子也收敛了不少。日本军队限令田团长的这支杂牌军五日内找出是谁做了这件事,结果嘛,自然是查不出什么。日本官气得要降田团长的职,可是过后没几天,那个拿着指挥刀挥来挥去的日本军官也见了阎王。
周围的百姓知道了,心里无不高兴。那些日本鬼子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不是看见眼生的就说是八路的干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起来;更别提抢鸡抢牛抢花姑娘的事情了。
不久,又开拨了一支新的日本部队,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半路,遭到了袭击,损失惨重。后来,才知道袭击这支日本部队的正是田团长这支杂牌军。有人传闻,那田团长当初跟着鬼子,是想补充自己部队的装备,有朝一日好与所谓的嫡系部队一较高下。本来田团长还想多混段时间,却没想鬼子居然敢拿他的士兵开刀。田团长的兵都是他自己四乡八湾的兄弟,动他的兄弟,没门。
得,还别说,这田团长还是条汉子,念情归宗啊,就拿黄参谋的话来讲,团里的弟兄都是同一个母亲的孩子,这个母亲,就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