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我们就听到了民警手中钥匙的哗啦的声音,还有铁链拖在地上刺啦啦刺啦啦的声音。有监室负责打探消息的机灵鬼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跑到监室门这里,把铁门外的玻璃门推到一定角度,就能从监室走廊尽头民警整容镜里看到整条走廊的情况。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因为天天看,天天看,基本上能看出是那个民警过来了。机灵鬼一边看一边回头和我们说,来了来了,肯定是到我们监室的。
一会儿,民警就站在我们监室的铁门外打开了铁门,然后给边那个戴着脚镣的人解开手铐,说进去。那个人弯下腰,从门上的铁链下就到了我们监室。
那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并没有那种垂头丧气的感觉,有点点桀骜的神情,似乎精神还不错。进来后照例有号头(监室的头头)问了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他说是本地人,四十八岁了,叫×××。
号头安排他睡在最靠北边的第一个铺位,那是监室里最好的位置,一般都是监室里资格最老的或是号头睡的地方,一边是靠窗的,不用两边都挨着人,离厕所是最远的。因为大家都还在干活 ,也没有人搭理他,号头给他拿了个凳子就坐在走道上,静静的看着我们干活。
室友们偶尔会扭头看他一眼,不过立马就会转回来,监室里也从刚刚开始的静默又回归了热闹。聊天的聊天,嬉笑的嬉笑。不久活干完手工,大家清理好铺位上的成品,把铺位用毛巾擦干净就开始放风了。在放风场上,随着有室友和他说几句话,他也会回答我们的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我们都不会去问他案情的事情。这是民警特意交代过的。
他的脚镣是不能脱身的,睡觉时也得戴着,洗脚洗澡非常不方便,不过这也没办法,重刑犯就是这样的。民警也说过他也不会待长,估计一两个月就会转到市里的看守所去,因为他的案子起步就是中院。其实在他后来转看守所后民警对我们说,他一定会是死刑的,因为他是累犯,在九几年的时候就因为盗窃判了好几年,又因为在监狱里打架打死了别的犯人,被判了死缓,总共在监狱待了二十多年,才刚刚出狱几个月,又犯下了杀人的案子,绝对是死刑了。
晚上大家睡觉的时候就出现了谁都不愿挨着他睡的事情,本来是号头睡那个位置的,结果还是号头强硬的把一个老实人安排了他身边,然后才是按原来的秩序类推。不过这事没有当着他面去做,而是号头在厕所里避着他安排的。
我们干活一般是周一到周六,周日是不干活的,周日吃过早饭,然后民警八点换班后,就会给每个监室发扑克牌,然后大家就会组队,把小塑料凳在摆在铺位上开始打扑克。电视也会打开,想看电视的看电视,打牌的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