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东街流氓们的复仇
龙君他们从分局出来，没有回饭店，直接去了石炎山卫生所。当时，他们一进门，刚好碰上护士王芬，她一脸惊讶地望着龙君，问：“怎么又受伤了？你们怎么老是受伤呀？”
“他脑袋被人砸了，需要包一下！”文峰对王芬说。
“真不懂你们，龙君快跟我来！”王芬说着就往里走。
“麻烦你了！”龙君跟在王芬后面说了声。
“没事儿！”王芬转头朝他微微一笑。
“喂，王芬，包严实点儿！”林辉这时对着王芬背影喊，接着又嘟囔了一句：“他这次伤得不轻，脑子都砸坏了，对人家女孩子不理不睬的！”他还在为刚才龙君对于燕的态度有些费解。
龙君一听回头看了林辉一眼，摇了摇头。
文峰这时赶紧用手臂撞了林辉一下，对他说：“你小子说什么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辉耸耸肩，没说话。等龙君走远了，文峰又提醒林辉：“我说林辉，你有脑子没有啊，没看到龙君心里正难受吗？以后少在他面前提于燕，免得他心里不好受，知道不？”
“我哪想那么多？就感觉他今天对于燕做得有点儿过了，人家大冷天的等他那么久，安慰一下她总可以吧！”林辉说。
“唉，跟你说不清楚！”
“好，好，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过了十来分钟的功夫，龙君已处理好头部的伤，出来了。王芬一路笑眯眯地送他们走出石炎山卫生所，文峰就逮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使劲和她打情骂俏。弄得龙君笑话他俩，说牙都要酸掉了，于是和林辉、柱子急忙加快步子，很快和文峰拉开了距离。直到龙君他们三人拐上了街道，文峰才告别王芬，跟了上来。
“文峰，改天你要受伤了，也别回去了，就住医院吧！”龙君忍不住逗个乐子。
“老大，这话怎么说的？”文峰说。
“你不是喜欢王芬么，天天叫她照顾你啊，哈哈--”龙君说完笑了。
“哪儿有啊！”文峰说得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
“行了，别装了！”龙君说，“见到人家王芬，你那两只狼眼都闪着绿光了！”
他一说完，林辉和柱子都附和着大笑起来。几个人就这样一路调侃着回了君燕大排档。
等龙君他们四人刚到君燕大排档外面，只见余焦正在大排档外站立，一幅焦急的样子。
“余焦，出什么事儿了？”龙君老远就朝余焦喊了声。
余焦一抬头，忙跑过来说：“老大，今天有个人来我那儿倒卖个观音像，说是文物，硬开口要三万！”余焦说着从衣兜里拿出观音像递给龙君，又继续说：“我和三儿、小五看了，根本就不是文物，顶多就值三百块。可那人非说他拿来的就是文物，还说过两天来拿钱，然后放下东西就走了。”
“草，这是他妈的来敲诈啊！”林辉愤愤地说。
龙君一边打量观音像一边问：“东西是哪儿弄的他说了吗？”
余焦说：“这个没有，道上规矩，货不问出处！”
龙君又问：“那这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余焦说：“那人走后，我拿着东西到西郊先哥那儿找他看了，假的！先哥可是这行的老手了，他说的肯定没错！”
“这么说的话，那可能是有人来找麻烦了。”龙君说得很平静，他把东西递回给了余焦。
余焦有些担心，问龙君：“那咱们怎么办？”
“怕什么？他要敢来拿钱，老子就敢打他！”林辉说得一脸杀气。
“你别总是打行不行，余焦那儿要做生意的，搞大了不好收拾。”文峰看问题比林辉可要稳当得多。
“那难不成咱就白白给他钱？”柱子问。
“钱肯定不能给，等那人来了，会会他，看他到底想干什么？”龙君说得很冷静。
“那只能这样了。”余焦有些忧虑地说完，又叮嘱柱子说，“柱子，你这两天叫三儿和小五到我那儿住着，有个照应。”
“好！”柱子点点头。
这时，高玲从饭店的大门里探出头来，大声朝龙君他们喊：“喂，你们一个个都站那儿干嘛？还不进来帮忙！”很明显，大排档里事情多，他们都出去半天了，高玲忙得汗水直流。
“来了！”林辉说着就一溜烟跑进去了。
大伙儿就此散了，龙君和文峰、柱子进了大排档，余焦也抱着那樽烫手的观音像回去了。
两天后，让龙君他们没有意料到的是，不仅余焦那儿出了事，连严方、秦武、周云德的台球桌生意也有了麻烦。
那天上午，天空阴沉，间或刮起一阵冷风。严方、秦武、周云德的台球室来了一伙人，他们在那儿打台球，结果没一会儿就打起来了。
当时严方和一个小混混打着台球，等严方把最后一颗决胜球打进底洞时，那个小混混就骂骂咧咧朝严方莫名其妙发火了。
“草，你他妈凭什么把我的球打进去了？”小混混说。
“你的球？会玩吗小子？”严方忍着先没有发火。不过，他看出这小混混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说什么呢？爷爷我玩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小混混拿着台球秆子就走到严方跟前。
“怎么？你是要捣乱是吧？”严方语气也硬起来。
“你他妈把我要打的球打进去了，今天这钱我是付不了了！”小混混说完转身，又招呼其他几个混子说，“走喽！”其他正在打球的几个小混混这时丢掉手里的球杆子，一起跟在他身后要开走。
“站住！想白玩啊小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严方说着手里捏起了球杆。
周德云和秦武这会儿也注意到了这伙混混，便朝他们吼着：“小子，想走，把钱付了！”
“草你妈！”
那几个小混混骂了一声，突然转身跑过来，拿着球杆冷不防的就朝严方戳了过来。严方躲闪不及被这一台球杆戳在了嘴巴上，当即就破了皮，血正从嘴角流了下来。严方一怒之下抄起手里的台球杆朝着他跟前的小混混打了过去，这一球杆砸在了小混混的头上，一声闷响过后，小混混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秦武和周云德顺手在台球桌上抓起了几颗台球，狠狠地朝那几个小混混砸了过去，小混混被突如袭来的台球砸得一顿乱窜，头昏眼花。
严方这时一把抓起了刚才和自己打球的那个小混混，揪着他的头连续在球桌上乱砸了几下，小混混的头被砸出了血，流得满脸都是。其他的小混混一看这阵势都停住了，不敢再轻易动手。
“滚！”严方朝他们吼了句。
“你们他妈的等着！”那个被严方砸了头的小混混说完，捂着血脸和其他的几个混混走了。
等那些混混走远了，秦武问：“要不要去告诉龙君一声？”
周云德说：“算了，他那儿忙，再说吧！”
“是啊，别给龙君找麻烦了！咱有三个人，没什么好怕的！”严方说完，就和秦武、周云德收拾现场，继续开桌。
到了下午，大约五点多钟的样子，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上午来的那些小混混果然又来了。不过，这次严方、秦武、周云德等来的，除了他们还有东街的麻子和他的手下刀巴、小黑。与此同时，西街的长毛和北门的黑皮，也带人去了余焦的旧货市场。
如果几拨人有共同的敌人，那么这几拨人一定会结盟，似乎是永恒的真理。长毛在西城大市场被龙君他们砍了一刀，这笔帐一直记着。黑皮在一职中被龙君他们打成重伤，而且他哥哥黑虎还被徐力给杀了，这个仇也要报。麻子在东街和龙君他们火拼，被挑了手筋成了残废，刀巴的脸被林辉的沙喷子打得完全变了形，他们一直都想着要报这个仇。这三伙人都有龙君团伙这个共同的敌人，所以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谁打的你？”麻子冲上午被严方打的小混混说。
严方他们一看，这下明白了，上午来的这些小混混就是麻子派来找茬闹事的。
“大哥，就是他！”那个被打的小混混指着严方说。
“去！给我狠狠的打他，他要是敢还手老子今天就废了他！”麻子恶狠狠地说。
小混混这时抄起一根球杆就朝严方走了过去。
严方知道躲是没法躲了，但他也没有害怕。他顺手也抓起了一根球杆看着那个小混混一步一步的走近。一边的秦武和周云德也随手抄起了球杆，眼睛紧紧地盯着麻子那帮人。
等小混混和严方几乎走到面对面时，严方和小混混两人同时出手抡起球杆砸向对方。严方出手比小混混快，他手里的台球杆砸在了小混混的眼眶和鼻子上，而那个小混混的球杆只砸在了严方的肩膀上。小混混“嗷”的一声惨叫，鼻子立即流出了血。
“上！”麻子冷冷地说完，他身后的那些混混一哄而上。
秦武和周云德没有废话，立刻起身冲到严方身边，拿起球杆和麻子的人打在了一起。两三分钟过后，严方这边寡不敌众，以他们三个人对麻子十几个人，毕竟不是对手，很快他们三人就被打倒在地。他们被麻子的人打得双手抱头蜷在了地上，一声都没吭。
“住手！”不远处，文峰边跑边喊。
原来，他在大排档里听到外面闹得很大动静，跑出来一看，见是严方、秦武、周云德被打了，赶紧叫上柱子赶了过来。文峰比较聪明，不像林辉那样冲动，他看见对方人多不便正面和麻子他们冲突，不然打起来要吃亏。那会儿龙君和林辉去了余焦的旧货市场，此时也正好碰上了前去余焦那儿要钱的长毛和黑皮。
“小子，还认识我吗？”麻子斜着眼望着文峰说。
“认识！来这儿有事儿吗？”文峰虽有畏惧但还是没有灭自己的威风。
“知道我今天是干什么来了吗？”麻子不紧不慢地说。
“不就是专门来找茬吗？”文峰说。
“看你们现在生意做得挺火的，找你们借点钱花，没问题吧？”麻子说完用手抖了抖身上的黒风衣，明显里面藏有家伙。
“怎么着，来讹钱啊！”文峰说。
“我和我兄弟在床上躺了小半年，现在落下了残疾，今天来跟你们要点医药费，不过分吧？”麻子说得还比较客气。
文峰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了忍，问他：“你要多少？”
麻子说：“三万！少一分也不行！不然老子天天叫人来给你们捧场！”
文峰说：“这个数目有点儿大，我要和我大哥商量一下。”
“好，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拿钱！要是没有，我砸了你们的大排档！”麻子凶狠地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他手下刀巴和小黑这时盯着文峰和柱子，眼里都冒着火。
“行啊！”文峰心里恨得牙根直痒，但还是忍住没发火。
文峰和柱子原以为麻子的人就会这么走了，他俩赶紧过去扶躺在地上的严方、秦武、周云德。没想到，他俩刚弯下腰，麻子的手下刀巴和小黑又来阴的，突然朝文峰和柱子杀了个回马枪。刀巴先是一钢管打在了文峰的头上，毫无防备的文峰连头都来不及捂就倒在了地上。小黑提着一把尖刀，朝同样没有防备的柱子大腿上连扎了两刀。接着，文峰和柱子就被刀巴和小黑打了足足两分多钟。
严方、秦武、周云德从地上爬起来想帮忙，本来没有挨刀的他们，被麻子的小弟一拥而上全部补了刀。一时，台球桌下血流了一地。周围的人都站在远处目堵两帮人斗殴，一动不动。也许，在那时的年代人们习惯了街上混混械斗，没有一个人报警。
高玲远远地看着刚才发生的惨状，吓得站在原地哭成了泪人儿。等麻子他们走了，她好久才反应过来，急忙喊大排档里的人帮忙将文峰他们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西门的旧货一条街上，龙君和林辉刚走进旧货市场，就远远看见长毛和黑皮一伙人围在余焦那儿，他俩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皮又痒了是吧？”林辉一来到长毛他们面前就朝他们吐出了一句话，手里随手拿了把铁锹，似乎很蔑视眼前的这两位手下败将。
“我们今天是来做生意的，怎么你们不欢迎？”长毛说得平静。
“拿个假货，非要当文物卖，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余焦愤怒地朝长毛说道，明显在龙君和林辉到来之前，他们已经吵起来了，只差还没动手。
“这个就是文物，你他妈会不会看啊？”黑皮这时吼道。
“屁文物，这就是假的！”三儿和小五也嚷起来。
“草！这就是真的，别废话，给钱！”长毛和黑皮带的人也吵吵起来。
“都他妈别吵了！”龙君突然喊了一声，周围安静下来，他接着对长毛和黑皮说，“你们今天是来闹事的吧，想怎么样？”
长毛这时走上前说：“不闹事，就找你要点医药费！三万，不多吧！”
“放你妈的屁，赶紧滚蛋，不然老子又要你们躺医院去！”林辉一听就火了。
“那就是不给了，老子今天把这儿砸了！”黑皮早就想替他哥报仇了，他说完举起砍刀对着林辉。对方十几个人，此时都手里拽着家伙，一脸的杀气腾腾。
“你们他妈的还要命吗？”林辉说着提起铁锹就冲向对方人群，没头没脑的乱拍，打了长毛、黑皮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龙君见状赶紧拿起地上的一根废角铁，打在了长毛的肩上。长毛尖叫一声过后，举起刀就打过来，黑皮也随着长毛一起过来朝着龙君挥刀。龙君左右躲闪，还是中了一刀，这一刀划在了他手臂上。林辉见龙君流了血，胡乱拍了几铁锹后，紧跟着奋起一脚踹在了黑皮的胸口，黑皮直被踹得倒退了好几步摔在了地上。
一边的余焦和三儿、小五，各个从废铁堆里抽出铁棍就和一群混子打在了一起，正打得难解难分。这回长毛和黑皮明显准备得很充分，他们的家伙有枪刺、管叉、砍刀、钢管，连镐头都用上了。
三儿先是被对方一管叉扎在了大腿上，然后就被打倒在地，紧接着被雨点一样的钢管猛砸。小五见状手持铁棍去救他，在打开了两个人后，他大腿和后背中刀然后倒地，在刀和钢管的围攻下再也没机会站起来。
情势危急中，龙君奋力夺了对方一把管叉，用力一挥，砸在了长毛的脑袋上，长毛应声倒地。而林辉正准备朝地上的黑皮打过去，不料手上被对方一混子的镐头猛镐了一下，他丢掉铁锹双手死死抓住镐头，用力抢回来后，照着那镐他的人一镐头把他镐得头破血流。林辉抡起镐头朝对方人群一顿乱镐，镐了对方好几个人，对方人群一下被打散了。
这时，余焦赶紧把躺在地上的三儿和小五往边上拖。对方旋即又一起朝他们打来。龙君和林辉跑到余焦身前替余焦档住对方的钢管和砍刀。余焦见一时没办法拉动三儿和小五，情急下在废铁堆里捡起一把锋利的镰刀，闭着眼睛一通乱抡，在身中二刀的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龙君和林辉也紧跟着朝外跑，一边跑一边挡着对方刀具。
余焦先是一口气跑回了君燕大排档，紧跟着他提着那把藏在饭店的沙喷子就又返回了旧货市场，连高玲都没来得及理会。
龙君和林辉边跑边和对方打，刚出旧货市场不远，等余焦赶回来时，这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浑身是血。余焦当即端起手中的沙喷子就朝黑皮他们开枪，黑皮一伙人听到枪声才停了下来。这时，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下来，一路上的行人都避得远远的，那条一向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没人敢围观这次群殴。
“都别动，不然老子开枪了！”余焦一边朝龙君和林辉身边靠，一边冲黑皮说。
“来啊，有种就开枪！”黑皮和他的一伙人也都拿着家伙对峙起来。
“草你妈，以为不敢是吧，老子打死你！”林辉抢过余焦手中的沙喷子对着黑皮就是一枪。
黑皮用手顺势一挡，随后就一声惨痛的喊叫，他的手掌全中了钢珠，腮帮子一边打穿了，一时手上脸上全是血。
林辉紧接着又朝黑皮身后的混混连开了几枪，那群混混发出一阵阵乱叫，有些丢掉手里的家伙不敢乱动了。他们或许现在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逼急了，真敢杀人。
林辉还想再开枪，被龙君挡住了。但林辉怒气未消，又抄起地上一把枪刺朝着黑皮狠狠地扎了两下才松手。黑皮痛苦地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的那帮小混混有些都吓得跑了。
等对方人群散了，龙君他们这时才赶紧跑回旧货市场。三儿和小五还躺在地上。长毛刚才被龙君一管叉砸在头上，伤得不轻，此时他才刚刚起身走了不远，正好与龙君他们撞个正着。长毛一看不好赶紧折回去，往地上找家伙。
“草你妈，你还要打是吧！”林辉火得不行，怒气冲冲地过去一脚将长毛踢翻在地。然后，他顺手拿起地上的一根钢管对着长毛的嘴猛砸几下，直砸得长毛牙齿脱落满嘴吐血。龙君不得不上前拉住林辉，以他的性子怕弄不好又会生出人命。
这一次，长毛和黑皮彻底被打怕了，以致到后来，再没有在龙君他们面前出现过。
晚上，顶着紧密的夜色，龙君、林辉和余焦扶起三儿和小五再一次进了石炎山卫生所。他们在石炎山卫生所里，还看见了满身伤痕的文峰、柱子及严方他们三人。大伙儿一时都愤怒不已。三儿和小五受了重伤当晚也住了院，龙君他们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才匆匆返回了君燕大排档。
等龙君、林辉和余焦回到大排档，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大排档里已经没有了客人，高玲坐在柜台里目光呆滞，整个人儿都傻了一般。等林辉搂着她好久，她才“哇”的一声大声哭起来。一时间，大排档里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草，这帮人就是来讹钱报复的！”林辉的眼神里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和柱子在东街蹲点时，还知道麻子家的位置，今晚就去找他！”龙君冷冷地说。
这次龙君和他的伙伴们全都受了伤，梁立波不在，三儿和小五，文峰和柱子，严方、秦武、周云德七人全都重伤住院，能动的只有龙君、林辉、余焦三人，已无力再组织力量反扑了。既然麻子手段卑鄙是下三滥，那就以牙还牙，只能跟他玩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