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伸的岁月

数年前的一个清晨,太阳在山那边露出半个额头,光芒轻柔的撒在一个安静的小村庄里……

村子看上去不大,一块块田地有规律的分布着。田地旁是一排整齐的小树。树干细细的,叶子也嫩嫩的。

一位中年女人爱怜抱的抱着一个男婴,走在一条长满杂草的路上,看起来欣慰而满足,温柔的唱着民歌:“太阳露山头,孩子遍地走……”婴儿吸吮着手指,闭着眼睛躺在襁褓里。阿婆坚定有力的步子落在小路上,惊起路边觅食的鸟雀,它们扑楞楞的扇起翅膀,急切的飞走了。

十几年后,男孩长大了,要到外地求学,仍然在这条路上,阿婆看着长大了的男孩背着书包,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步三回头,向阿婆挥手,阿婆布满皱纹的脸上,蓦然滑下了晶莹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男孩放假时,也常回家看看阿婆,有时候跟阿婆在小路边的杂草丛中捉蚂蚱,有时候跟阿婆嚷嚷要糖葫芦吃。

二十年过去了,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汉,已经不是那个在乡间的小道上跟阿婆要糖葫芦的孩子了。他再次回乡时,带给阿婆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的妻子和孩子。阿婆激动的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握住那双稚嫩的小手,颤抖着抚摸那可爱阳光的小脸……

再后来,当年的男孩也长出了皱纹,白发,眼神也有了故事,他跪在老家的灵堂里,遗像中的阿婆安详宁静,慈爱的看着他……似乎,又牵着他的小手走在乡间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似乎,那惊起的麻雀,又扑楞楞的飞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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