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有次微我说她有一瓶粉底液,用过一次觉得颜色不适合自己,想着给我,不知我会不会介意。我说毫不介意。她说“我就觉得你比我黑,应该更适合。”我噗得笑喷。
上周浪说腊月二十七家人都回老家,她一人在家害怕,我让她我家住一晚。谁知美頤突然患上甲流隔离在家。我打电话告诉浪,她爽快的说“我绝不来,我怕传染!”我笑,约年后一起吃饭,她说“等我来了给你们带腊肉,带周黑鸭哈!”我说少带啊怕吃不了,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别担心,我不会多带的,我没那么多钱,买不起。”我俩在冬夜里少人的街头,隔着电话线魔性的笑得淑女风全无。
有次我说我要写写你,她说:“你不要写,不知道你会怎么编排我呢!”
世间百无禁忌跟我这样说话的近十年只有她了。
我与浪相识九年,相差十岁。十多年前,我们都在宜昌,当我做为临床老师给医学院护理系上营养课时,她正坐在临床系的教室里挥汗如雨,那时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不知道再过两年会在成都认识一个亲如姐妹的人。时空的交错融合真是神奇,该相遇的总会相遇。
当我从医院辞职开始另一种生活时,浪刚刚开始事业,在医院临床一线打拼磨砺。当我带美頤开始“aoe”“123”学东西时,她跟男友准备结婚,才开始翻开人生新篇章。我们相差那么远!
浪说她小时候穿过好多村长挑剩下的外地捐赠的衣服,工作以后还供弟弟读书,为弟弟工作、结婚操心……当她经历着这些艰辛时,我在另一个小县城里过着衣食不缺、无忧无虑的生活。当我听她讲起往事,我几乎被迅速的代入到她当时的境遇,难过到酸楚,心想她怎么会有过这么困苦的经历。此时的我们相隔那么近!
每次我俩逛街,每回我选的衣服时尚得让她大跌眼镜,她说你在我眼里永远年轻只有二十岁。每次我俩约饭,她总抢着买单,美頤小点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在打架。每次一人有事,另一人必全力以赴(我却始终觉得她对我付出更多,惭愧…)
九年,我和浪如同亲姐妹一样,在成都这个异乡相伴相知,各自忙碌,偶尔相聚,为对方的喜怒哀乐找到最好的听众。
我在她身上学到了那么多,坚韧、开朗、活泼……年长她十岁的我竟常自觉惭愧,为无法给予她太多,为无法以老自居。她却说你那么强,我样样不如你。
朋友大抵如此吧,以一朵花的美好姿态遥望另一朵花的绽放,彼此相敬、相惜、相爱,也愿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