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辞行入京都,君王妒鸳鸯
而此时的阳城,王家已经听说了木兰被召入京的消息。王朗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欺君之罪不知会使木兰如何,倘若能如自己所说,军功相抵,网开一面,那自是万幸。可此时自己未能相伴木兰左右,京城情况一无所知,王朗已书信托人关注京城那边的动静,只是一晃七日过去,还尚未有任何音讯传回。
思索再三,王朗还是决定亲自上京,不管木兰最后结局如何,有自己陪在身边也不至于让她孤立无援。于是进里屋收拾细软,准备即刻动身。
正收拾着,王朗父母来到到房门前,进房中看见王朗在打包行李。王朗母亲先是疑惑,后恍然大悟,立刻神情厉然问:“你是不是要去京城见木兰?”
王朗没料到父母会突然来房间,猝不及防,原本想瞒着母亲悄悄向父亲辞行,当下母亲质问,无奈只能低头默认。
“我不准你去京城寻她。朗儿,你糊涂吗,木兰因欺君之行被召入京,福祸难料,若你去,被安上个包庇、欺瞒不报的罪名,你让为父为母作何办法,若牵及身家性命,你是想让我与你父亲白首送黑发,还是想想让我们一起陪付性命?”王朗母亲训斥着,语到激动处有些呜咽。
“娘,儿并无此意,只是木兰只身一女子,遇事无从商量,儿与她有同袍之谊,帮她也在情理之中。”王朗上前扶住母亲,可是他知道这一番说辞说服不了什么。
“朗儿,你为什么一定要与这木兰纠缠不清。同袍之谊不止你一人。她是一名女子,却隐瞒身份深入军营,虽然立下战功,可欺君之名坐实。且一名女子在军中与男子同吃同住十二年,你与她一起,你置王家颜面于何处。?功名又如何,你尚且封官郎中将,而她辞官归故里。众芳萋萋,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与她一人,哪怕赌上全家性命。”王朗母亲依然语出激动。
“娘,儿知娘用心良苦,可是木兰于儿子的意义非同寻常女子可比拟,这十二年来,木兰与儿子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儿的性命也亏她多次相救才得以安全归家。”王朗扶母亲坐下,跪于跟前,细细说道。说到沙场相救,母亲的脸上似乎有缓和之迹。
“木兰在军中有勇有谋,普通将领尚不可相比,若封官,她必在儿之上,只是念家中父母年老又看淡功名才辞官,此孝义连男子尚不能如此洒脱取舍。”说罢,想起母亲刚刚话语间提及木兰之名声,思忖了一下,缓和道出。
“至于木兰之名声,虽军中都为男子,但这十二年间与木兰朝夕相处的唯儿一人,旁人无从知晓她女子身份,更未发生出格之事。”王朗双手合揖,请求道,“娘,儿子披戎执枪戍边多年,多次在沙场上遇险境而难以身退,蒙木兰多次营救。于理,儿也有义务帮她度眼前困境,于情,儿对木兰倾心已久,此前因顾虑沙场生死不明,从无表明心迹之机,如今得归故土,木兰的祸福,儿也断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
王朗母亲被这一番说辞说软了心,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应,心中还是多有不甘,于是望向丈夫,希望他拿主意。
王朗父亲见自己儿子心意已决,即使再阻拦恐怕他也会想方设法前去京城,故点头默许,王朗喜出望外,望向母亲,柳氏只好作罢,退一步,但婚事需待事情平息后再另作打算。王朗叩谢父母,遂收拾行李前往京城。
再说京城,木兰在驿馆住下一住就是半个月,可这半个月里皇帝既不召见也不准许她回家,京城里当初的同僚们倒是络绎不绝前来一睹军中奇花的芳容,时间一久,木兰也觉得甚是厌烦,觉得自己就像笼子里的珍禽异兽,供人赏玩。近两日闭门谢客,闲在屋里看书品茗,只是日子这么耗着,每天都吊着一颗心,惶惶不安。
这一天正无聊,觉得再不出门自己都要闷出毛病了,决定还是换一身男装出去走走。正妆扮完毕,开门却遇见了最熟悉的面容。
“王朗!”木兰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京城!”
“你许久未归,我担心你在京中遇困境,想前来看能否帮到你一二。”王朗笑了笑说,叫她无恙,心里放心了许多。
木兰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听楼下柜台吵杂,忽瞥见楼梯转角处有人上楼来,辨出又是昔日军中旧僚,连忙拉王朗入屋,暂避一时。又怕一身男儿装引人揣测,又进屋换了一身女儿装。
待应付完来客,木兰才进里屋示意王朗出来。“经常有同僚来寻你吗?”王朗问道。
“就跟当日在阳城一样,听说我是女儿身,都纷纷前来,搞得我觉得自己都像笼中金丝雀,供人百般观赏。”木兰微微撅嘴。
王朗含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所以你才一身男儿打扮,想溜出去玩耍。”木兰低头浅笑。
“你要是闷得慌我陪你出去,我知道京郊有一处地方适合赛马。”王朗挑眉抿笑看着木兰。
木兰自然是欢呼雀跃,立即更衣换男装,与王朗一同出门去。
有王朗的日子一扫孤闷,连着几日都带着她出门游玩,虽是秋风萧瑟的季节,可每次他用能带她到有趣好看的地方游玩。宫中依然无消息传出,心里依旧惶惶,但有王朗陪伴左右,总归有了不少安全感,木兰未与王朗提起皇帝月初提出的纳妃一事,现在只祈祷皇帝会放弃想法,不起另出事端。
而此时皇宫内,秘密调查的侍官回宫复命,一一禀报了花木兰于虞城的家族底细,末了皇帝问起了阳城和木兰近日在驿站的情况。
“回禀陛下,这阳城有一处王家,其子王朗乃花将军在军中的副将,听说与花将军私情深厚。”侍官说着,突然停下来,向进一步,压低声音,“可就在微臣前往阳城调查时,王朗却离家远出,而就在微臣回京顺路去驿馆探望花将军时,驿馆的掌柜却说花将军这几日白天都不在馆中,前几日来了一位青年,花将军日日与他出城郊游。”
皇帝听罢,双手突然紧握攥拳,过了一会才低声自语了一句:“花木兰,难道这就是你百般推辞朕相邀挽留的原因。”说罢,一拳砸在了桌上。
(未完待续)
无戒365极限训练营,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