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环境更需要“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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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河南一所小学教师因为把学生在校默写古诗的成绩和照片发到了家长群里,引来部分家长不满,于是家长要求这位老师登门道歉,否则就告到县教体局。

江苏扬州江都实验小学一位英语老师,为制止一位破坏课堂纪律的学生,把学生带到隔壁教师办公室,学生打砸教师办公室,家长却扯横幅大闹学校,状告老师。

四川资阳市乐至中学一位高三班主任,因在校期间管教了上课耍手机的违纪学生,在高考结束当晚被学生家长带来的人暴打。

……

类似事件,一起又一起,接二连三,层出不穷。有的人讲,这属个案,不具有普遍性,不足为奇,也不必大惊小怪,更不必小题大作,然而持续的发酵,犹如寒蝉效应,也好似蝴蝶振翅,所带来的的影响却不容小觑。

2

为什么老师不能驰骋教坛,纵横捭阖,尽情展现,淋漓发挥,在与孩子们共同放飞教育梦想中酣畅教育人生?为什么老们们走上讲台,在对孩子的教育中,总是心有余悸,胆颤心惊,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萎萎缩缩?

就正如河南小学教师在辞职信上所言“刚才我强忍心中情绪,给学生讲解第30课练习册,当纠正学生默写在黑板上的词语时,我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写错字的同学心灵受到了伤害,回家自杀了,或者若干年之后自杀了说是因为我指出了他的错误才轻生的,我该如何面对自己?”

如果我们的老师站在讲台上,都有如此心态和状态,教书育人、传道授业解惑的神圣职责和使命,又怎样去承担和完成?

为什么很多教师面对一些孩子的不良习惯、违纪行为,还有不学无术,任其自然,放任自流,置之不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对孩子批评教育的最基本的管理职责就这样放弃?

以致于出现一首“嘉措体”所写的那种情况,“你学,或者不学,我就在讲台,不悲 不喜;你听,或者不听,我还在讲解,声音不高 不低;你交,或者不交试卷,我还在批改,不快 不慢;你,心里没了师长,我,手里没了教鞭,和谐教室,彼此相安!”

也以致于在一个中学的课堂上,老师在前面认认真真上课,后面几个同学却大大咧咧在教室里拼起座椅,吃饭喝酒,如无人一般。

为什么现在一些孩子胆大妄为,为所欲为、肆无忌惮、飞扬跋扈,既无尊师意识,也无规则意识,更无敬畏意识?为什么当下的孩子脆弱不堪,遇到一点点风吹草动,经受一点波折,经历一点挫折困难,就出走出家,寻死觅活?为什么当下校园欺凌事件有增无减,愈演愈烈?为什么现在的“熊孩子”越来越多,那种所谓的“巨婴”而且也不少,“啃爹族”“啃妈族”遍地都是?为什么不少孩子走出校园,便走进监狱,走向不归路?

为什么教师职业已不再光鲜,为什么教师职业的吸引力已经荡然无存?为什么优秀人才不愿意进教师队伍?为什么现在教师辞职越来越多?

人们不是常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教师职业神圣,使命崇高,而且很多人都觉得,教师工资有保障,教师有寒暑假,有充足的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而且工作也非常轻松,一天只工作几个小时就早早下班了。

然而从安徽省中小学教师招聘报名清况来看,有多个职位无人报考,有多个职位没有达到开考的比例,还有多个职位资格审查合格为零。

最近网传的一副对联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前不久安徽六安二中高三毕业离校,准备高考!高二的一个班级拉出一横幅如下:学姐赛天骄,全上211,师范慎选;学长勇于虎,踏平985,师大莫入。横批:莫丢尊严早避屈辱。

其实,需要追问的问题不仅是这些,还很多、很多,但是所有的答案是相同的,而且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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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正如没有爱就没有教育一样,没有惩罚也没有教育。惩罚作为一种必要的让孩子产生敬畏之心的教育方法,不同于体罚,也不等于对孩子的挖苦讽刺、谩骂侮辱、人生攻击,而是一种有效的教育手段,一门奇妙的教育艺术,也是一种重要的教育资源。

苏联教育家马卡连柯有过这样的著名论断:合理的惩罚制度不仅是合法的,而且也是必要的……适当的惩罚,不仅是一个教育者的权利,也是一个教育者的义务。

夏丏尊在春晖中学时,和匡互生、朱自清、丰子恺、刘薰宇、朱光潜等一起实行“爱的教育”。一次学生宿舍发生赌博,事情不大,影响极坏,夏丏尊、匡互生、刘薰宇等老师立即组织调查,弄清真相。

东窗事发,涉事学生已感到惶惶不可终日,被老师叫去询问时流下了悔恨的眼泪,老师抱着治病救人的诚意和他们一起流泪,师生心灵相碰撞,感情相交流,应该说达到了让学生认识错误并改正错误的教育目的,但是为了让学生吸取深刻教训,也为了警醒其他学生不重蹈覆辙,几位老师还是通过慎重讨论,决定对他们施以惩罚,“交学生协治会自行解决,而要求校务会议的容纳”。

学生协治会根据情节轻重将十个当事人的处罚分成两类:为首的两人,两个月内每天写一寸见方大字96个,并倾倒宿舍楼的垃圾和痰盂;另外8人,每礼拜三打扫教室一次,为时一个月。校务会议容纳了这一意见,事情就这样既得到了妥善处理,而且收到了很好的教育效果。

北京十一学校,其办学定位是培养中国栋梁,世界精英,应该代表着当下中国基础教育发展与改革的方向,我们去学校考察,学校设有两间惩罚室,学生中有犯错误的,必须到这里接受处罚。

当然,对于惩罚与体罚,不能混为一谈。有的学生作业没做完,让学生站在讲台面向全班同学下跪,并打自己的耳光,学生因被子未叠好,在中午烈日下,让学生头顶棉被做深蹲、俯卧撑、蛙跳等。这便属于体罚或变相体罚,那应该另当别论。

4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一些地方教育环境呈现出一种病态。对学生,只能表扬鼓励,不能批评,更不要说惩戒。而且对学生能不能惩戒,有的地方还在开展讨论,还有的地方,甚至把惩戒拿入师德师风范畴,老师若有惩戒行为,特别是遇到家长一告状,一些不良媒体一炒作,往往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简单粗暴地对已经够弱势的老师进行处理了事,除了给学生、家长赔礼道歉,还要通报处分,停职开除。

陕西省某校因班主任阻止学生撕书烧书,学生拿起扫帚向班主任老师雨点般地挥去,最后竟打断了几根扫帚,几天后,学生安然无恙,心安理得地仍参加高考。

安徽省蒙城某校学生不交英语试卷,“小混混”一挥手,全班学生一涌而上,群殴那个可怜的月收入只有一千多元的代课马老师,最后童话般的结局是,马老师解聘,校长撤职,那些群殴老师的学生包括那个“小混混”,又理直气壮地在教室里复习,等待一月之后的中考。

去年年初,一位中学女老师激愤之下扇了一位16岁男同学一个耳光,结果马上被这位学生扇了回来,最后的结果是这位男同学“受到伤害”,老师上门道歉并被处分……

这样的事件真可谓触目惊心,不胜枚举。

让人担忧的是,当师道没有了尊严,当教师没有了形象,当讲台不再神圣,当教育不再有惩戒,当校园可以随意践踏,当学校可以恣意打闹,当那些小霸王、小混混在校园里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之后还要得到保护,在群殴教师之后不但得不到法律惩罚,还要老师赔礼道歉,那将是教育之殇、全社会之殇、整个民族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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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看一则资料,日本学校组织学生去游泳,结果有个学生溺水身亡。家长们安安静静地料理好孩子的后事,然后来到学校给校长、给孩子的老师深深鞠上一躬,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中国人很是惊讶,问日本人:“你们为什么不状告学校,相反还要鞠躬呢?”日本人也很惊讶地问:“为什么要告学校呢?孩子又不是学校谋杀的,他们也很难过。他们为教育我的孩子,已经付出了很多心血。”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我们的学校,又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我在想,别说是学校组织的游泳,就算是孩子放学期间自己跑去野游出了事,家长们绝对会把责任完全推到学校和老师身上,然后漫天要价,讨价还价。达不到要求,就会拉上一大路人马大闹校园,在校园摆花圈,设灵堂,放鞭炮,拉横幅,让学校没法上课,弄得校长、老师像龟儿子似的。

还别说孩子身亡,就即使在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中,比如体育课,春游、秋游,课外活动等,孩子有点儿什么小擦挂,小擦伤,家长都有可能不依不饶,要么缠老师论理,找学校赔偿,要么到处反映,四处告状,弄的学校连正常的室外体育课都不敢上、正常的户外教育活动都不敢开展了。

当然,更别说孩子在学校里有什么擦挂、擦伤、身亡, 现在的学生在学校里,连老师严格要求他,受到一点批评,接受了老师再正常不过的教育行为,一些家长都会大闹校园,辱骂老师,有的家长还要扇教师耳光,逼教师下跪。比如发生在河南省信阳市某高中老师,因批评学生上课带手机,被学生家长殴打致右耳膜穿孔。还有像四川乐至那样的的家长竟邀约社会上的人,其中还有国家公职人员,对老师大打出手,恩将仇报,丧尽天良,不可思议。

我想对家长说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更可怜天下老师心,天下没有哪个老师不为学生好,没有哪个老师不想让学生变好。有可能有的老师温和,有的老师严厉,有的老师性格急躁,有的老师恨铁不成钢心切,但老师爱你孩子心都是一样的真诚,都是穷尽一切办法和努力,想让你的孩子成才又成人。

你养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有时都让你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在对孩子心平气和之后,有时或许还可能对你的孩子施以严苛,甚至暴跳如雷,大动干戈。更何况全班那么多学生,老师既要讲授知识,又要言传身教,还要带好班级,管理好每一个学生。老师面对教学的压力、质量的压力、安全的压力,还有许许多多的繁杂事务的压力,有可能已经身心疲惫,精疲力尽。再细心、再耐心、再有爱心的老师,也完全有可能在一气之下对你的孩子严厉了点,苛刻了一些。

如果你的孩子有不当的言,过火的行,或者你的孩子老是在学习上散漫,出差错,老师给以必要的惩戒,那也是在帮你对孩子进行教育呀!养不教,既是父母之过,也是老师之责。孩子在他那样特别具有可塑的年龄,如果逆来顺受,娇惯放纵,听之任之,由其发展,就像小树苗一样,如若不及时矫正,等到长大成林的那一天,就很难改变了。

鲁迅说:孩子是要别人教的,毛病是要别人医的。或许,孩子遇到的当下的老师,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别人”。

你如果稍不注意,便对孩子生命中最重要的“别人”——孩子的老师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不动就拿老师说事,就找老师麻烦,就跟老师过不去,甚至对老师极尽侮辱、打骂之能事,要知道,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你今天给老师挖的坑,实际上是给你的孩子明天挖下的坑,你今天给老师作下的孽,实际上是给你的孩子的未来造下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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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优美的环境,就是财富,就是发展,这足以说明,环境对于发展,对于人们过上一种幸福而美好生活的重要。

学校教育的环境又何尝不是呢?学校教育有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才会有一个良好的师生关系、家校关系,老师们才会安心从教,静心育人,放心而大胆地管理学生,教育才能够回到那个应有的本真与常识路上,回到那个弥漫着温馨而温情的家园,学生也才能成为一个健康的人、坚强的人,一个在今后的人生及社会直立行走,富有责任和担当的人。

要让学校教育有一个良好环境,社会各方都要共同发力。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需要舆论造势,营造出浓厚的尊师敬教的氛围,让全社会达成教育质量是尊敬出来的共识,而且要大声地鼓励我们的老师坚守本分,切实履职尽责,大胆管教孩子。对于老师在孩子管教中表现的不足或者一些小差错,小闪失,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不上纲上线,不求全责备,要给予老师一定的宽容,让老师不畏惧,不退缩,敢于管教,让学校教育回归正常轨道。

学校与相关部门在遇到一些对老师的莫名上访和无理纠缠,应该有底气,有定力,有担当,理直气壮地为老师撑腰,大张旗鼓地为教育保驾护航,使之成为教师行使教育教学权的坚强后盾。

就像江苏扬州江都实验小学校长那样,面对家长的“恶人先告状”和无理取闹,掷地有声:就算不当校长,也要维护好老师的权益,就是舍弃一切,也要和这些人斗争到底!

而且扬州江都区教育局也力挺学校校长和这位老师,他们没有为了保帽子,而一味妥协,息事宁人,靠赔偿和开除老师了事,而能够察明真相,还原事实,不惧邪恶,保护老师,让老师不受不明不白之冤,为已经处于担惊受怕状态履行教书育人职责的老师,保存了最后一点胆量和尊严!

对于那些殴打老师的学生家长,绝不能姑息迁就,在处理上不痛不痒,雨过地皮湿,而应该绳之以法,以儆效尤。如果涉及到公职人员,还应当按照公职人员相关规定予以追加处罚。

教育的天空,什么时候全是蓝天白云,教育的世界,什么时候到处都是青山绿水,那既是教育的幸事,也是孩子们的幸事,更是这个国家与民族的幸事。

我们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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