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不舍
很多的时候,我们被现实逼迫离开了最初的样子。当我们再次回首的时候,我们忘了我们怎样的和未来相遇。
少年低垂着眸,脚步行的很慢,他离周围的人群很近,却活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少年照例是穿着学院里特有的服饰,学院的衣服共计两套,一套是平时修行时所穿,一套约莫着是有什么较大的事要穿的。少年穿着后者,配留夷,戴琉璃冠帽。看来今天是有什么大事来着。
估计是有几分秀气,到也显得有些令人折服的魅力。有道是: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少年低着头,手里圈着个包袱,周围的人行色匆匆,唯独他迈着小碎步,每走一步都显的有些沉重的味道。
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看前面。好痛。倒也不是真的痛,毕竟修行了之后,这样程度的碰撞,顶多了算是痒痒。估计是好久没找乐子了,闲的有些枯燥。
对不起。
少年说完已经错身走了开。
少年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与悲怆,留下那人喃喃自语,不清楚说些什么,大抵是骂人的字眼。
少年越走越远,不过脚步的移动速度倒也没变,照前面一样,垂着眸,低着头,手里圈了一个包袱,这次看了个清楚,包袱蓝色为主色,镶嵌几朵莲花状的,线搭穿的花。
少年路过药堂,这个极具土木之盛的地方,驻足了片刻,好像是想到什么揪心的事,蹙了蹙眉头,终是下定了很大的勇气,抬脚跨进了门。
一株一百年份人参,好的,一千两。少年从包袱里取出两百五十两,又一千五百纹银,约莫一百五十两,接着取出一万文,约莫十两,最后少年取了腰间佩剑,极具肉痛之色。少年的包袱就只剩躯体了。
少年有点颤抖的接过人参,几分正色,放进包袱里。
正午的时候,少年连着几波同样服饰,同样装扮的男男女女,神色俱都一脸严肃,可不是,今个是个特别的日子,尽管一脸严肃,临近的人还是交谈了起来,按通俗的话说,是要惜别,以后个见了还能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少年倒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起了干净的笑。人群中走进个山羊胡胡子老头,手里拿个酒葫芦,极没形象的胡乱往嘴里灌酒,门牙是显着的,缺了一颗,不知道酒洒了没。
老头走上高台,又灌了一口酒,吐出几句话:以后可以送酒来,不管优劣,不可以招事进学院。
老头走进人群,嘴里又是一口,说不清楚是什么酒,估计不是什么好酒,缺了颗牙不说,还黄了一片,尽显邋遢。
少年好像是有什么留恋之地,并不随人群走,只转身,备懒的朝来时的路走去,大概是有一刻钟,少年来到一处湖地,呢喃了几句,看口型好像是什么煽情的话,最后往住处走了去,推了门,洗漱了番,换了一声麻衣,穿了一双草鞋,先前的灵性失了几分,到也不是黯然。
湖那边,有做阁楼,到现在的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这座阁楼,叫什么名字,住着的是怎样一个身份的人,只知道,里面是个少女的住所,约摸和他一样大,对他格外的亲切。少女似乎知道他要来,也对,今天是他毕业的日子,没理由不知道啊,所以早早的就在这等着,观着他的一言一行,却不出声打扰。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她低喃着:渔哥哥,江湖再见。
少年走出院门的时候,周遭是没有了人的,估计是有几分恋家,因此走的很快。
继续是干净的笑,少年一路往东南方向,径直的走,东南可不是个善地,据说,东南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是大族,人类是小族,要穿过此地,没几分本领是估计不会行的。
手中黄庭,腹中语
江渔走了一天,感到有些累了,找了个杂草丛生的破洞,打了几只野味,说是野味,其实不尽然,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和点山楂,再有一竹筒溪水,可见,少年在吃上还是很花了点心思的。
“小子,这肉你烤的”
少年打量了几眼来人,也不答话,也不漏丝毫胆怯,分了半只烤鸡,半只烤兔,递给了来人,来的这人和院里的山羊胡老头有的一比,腰间一个玉色葫芦,一根佩剑的腰带系上,其余的比少年略有不足。
少年其实多少有些吃惊,自己原本走了一天,离学院并不算很远了,来人有从一品实力,可见非凡,“天下莫不是凡土”,学院是否有些夸大,来人修为只差山羊胡老头一线,若是拼死,胜负还指不定是谁输谁赢。
小子,来尝尝这黄庭酒。
黄庭,少年微怔,“天下酒,最是黄庭贵”,少年脱口道。
呵呵,来人笑了笑,此酒不可多喝,黄庭三碗酒醉,五碗人醉,便是一品实力以上,依旧是这个道理,少年显然是明这个理的,左手酒,右手鸡鸭,好不潇洒,一点不顾及来人,自在自的喝着。不知道是过了几个时辰,亦或是几个时刻,来人没了身影,少年早已入定,腹里像是有滚滚江水,外面全然不觉。
“自在不自在,是非黄庭。纳兰水象,爱恨嗔痴,皆是幻象”
好一个幻象,你不怕死?
当然怕,我没理由不怕。你难道不怕,
我当然也怕,学院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不过,做完这一单,我就远走高飞,再也不露面。
小子,酒也喝了,该上路了。
“ 从一品”,下次估计可挡三招,少年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又起了不可多得干净的笑。外面的天大约是天亮了,少年起身出了破洞,将手中吃剩的山楂放入口中,又喝了口不知道是哪条溪里的水,选了东南向,迈着步子走了。
少年一路可谓行的很慢,捉些野味,摘些山楂,尽是小孩子做的事 。尽管慢,几天天亮就走,天黑才睡的走,还是到了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之地。只一次,估计是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带了些个看上去凶狠的强盗,想打劫少年,少年取了些个包袱中的山楂,不见什么动作,对面领头身后的那些个强盗俱都趟下了,领头的那还敢造次,急忙跪地,连连求饶,少年摇了摇头,叹到,可惜了这些山楂,领头的摸不准少年的脾性,见少年不像是个滥杀的主,只盯着那地上的山楂,就自作主张的起身,对少年说道:少侠,离此地三里的山上,有满山山楂,满山樱花。少年听言倒像是起了兴致,问了方向,说了些不可在做强盗的话,向了山楂方向,当真如那强盗所言,满山山楂,满山樱花,少年难得多停留些个时辰,估计是山楂可人,风景好的缘故。
可人花魁
微微的云,那些个糟糕透顶的事。
少年没急着赶路,魑魅之地,和混沌那种状态像极了,无秩序的繁衍生息,倒也有一套规则,这规则也不是谁定的,反正这儿的中心之地怎么做,这儿边缘的便潜移默化了。
少年是有些实力的,这年头,人们常慌乱乱的,出些乱子,动不动就是血淋淋的事发生,下面姑且就叫混乱之地,混乱之地更是数见不鲜,三两个时辰上演一出恃强凌弱的斗殴就不足为奇了。
少年便是在客栈歇一会儿,也同样是不可能的,所幸,估计今天天气好的缘故,无所事事的人也罕见没出来弄些个可围观的事,不对,今天的行人多少多了是不是混乱之地的人,尽管这年头,这儿的人不曾增减过,今天出奇的有些多了,少年是个易于相处的人,尽管身上的麻衣短了些,照旧是草鞋,一个人的气质是决计不会出卖他自己的,同样的也难欺骗外人,所以少年斗胆的问了经过身边的人,仅仅一身短上衣,颜色褪的有些厉害,一张长脸,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斗胆问一句,前面发生了什么,”
“魑魅花魁,今天正午的时候天下客栈与谭十一比剑”
那人说完就急急的走了,一点不敢耽搁,由此可以肯定,这比剑定是好看的。
少年嘟哝了几句,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随人群一齐走向客栈,少年原先的装扮到这儿,到有些合理了,因着手里圈个包袱,穿草鞋的人虽着不多,但也不少,有些差点的,草鞋也没着一只,少年在人群中,便是除了脸上的稚嫩,和自身的气质外,再也没多大不同了,至于稚嫩,兴许是待人接物的本领差了些,显然这差了些是和着那些老练的比显着的,少年待人是决计的比一般人要厉害的。
正午的时候,西北向来了个白衣,背负一柄剑,人群自动的让了道,显然这是正主之一了,近少年的时候,少年打量了来人,二十三岁的样子,除了一席白衣,一柄剑之外,眼是剑眉之眼,一身的琉璃气息,显着富贵,可见来人富贵人家的,练剑可见其高雅之处,再见一身装扮,像是侠士,“东南多侠士”看来不假了的,又见正东方向,人群一阵低呼,一个媚眼如波,着紫色纱裙的像仙子般的女子,款款而来,若不是有和谭十一的比剑的前提,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极漂亮的女人有着一身不弱的武功。
两人拉开了架势,只见白衣如一柄未曾出世的神剑,身上自带一种剑意,仿佛要破除一切,而紫衣就站在哪儿,却给人一种她在处处的感觉,两人的气势在从二品,但是便是二品高手也不敢说能完全胜过两个人中的一个。
白衣的剑如同他人一般无二,也是透明如薄衣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白衣出剑,我们这才知道谭十一的身世,若是不错的话,应是剑庄子弟,观其排号,便知乃是剑庄的十一师兄,说明武功在庄里同样排在第十一位,剑庄,历来神秘,平常的势力难以在混沌之地立足,但是剑庄却在此地一直存在,便是后来新起的五行门,也只存在了一百年左右,更别说看见或者寻到一两个五行门的传人。
山中素剑
少年觉着这样的比剑有点无聊,便离开了人群,今天客栈是万万没有了的,天气好的话,倒是可以到魑魅森林去找个歇脚的地,少年这样想的,就这样做了,一路的时候,仍然有许多的人往天下客栈赶。少年找到一个山洞,耐心的打理了一下,找了个石板躺下。
“公子,要不然我们先行去取剑吧,待会可不好对付”,不用,那柄剑要特定的时间才会出现,每次都会在年轻一代中掀起一股不小的血雨腥风,死些人很正常,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剑带回去。少年被谈话声吵醒,便再无睡意,出凡灵学院的时候,院长老头交代过,要找寻五柄剑,素剑就是其中一柄,可是我的实力有些不足啊,少年暗暗的在心里面想,一方面在想对策,一方面在想这次可能出现的人。
外面天不在是娇媚,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怒吼,少年走出山洞,山中央早已经聚集了大批大批的人,约莫分成五个派系,一个大块头,兴许是蛮族,全身肌肉突兀,血管像是要爆裂的样子,一个是开始比剑的谭十一,身边同样服饰的另还有三个,一个是看起来并没有一点情绪的魑魅花魁,身边同样排着三个女子,一个着蓝衣,一个着青衣,一个着绿衣,一个是光头和尚,一手拿着肉啃着,一手却拿着念珠,嘴里时不时传来几句经文禅语,一个是看起来颇为孤傲的持刀少年,身边没有一个人,不过看起来没有谁先找他的麻烦,少年心中还另为那个“公子”留了一个位置,至于暗藏的其他人,少年不太在意,院长老头说过每一柄剑出现的时候,都是青年一代的角力。少年有点突兀的走出来,,出现在人群中,一时到成了焦点,少年抬头望向紫衣的方向,紫衣略点了点头,少年便像紫衣的那个派系走去,倒不是依附于谁,众所之的道理少年还是知道的。
虚九,你就带了这么一些人,是来送死的吗,剑一呢,莫不是还没出来,被埋在了不周殿。
呵呵,你们刀门的申不二不一样没来吗,倒是你,就不怕到时候没人帮你你,死在这儿,哈哈哈哈......。
好了,你们见面能不要吵吗,每次都被你们烦死了,你看那个蛮古大块头,每次都这么安静,还有那死秃驴也一样。
妙音姑娘,你们的剑可不像你们现在这样,打起来完全像是不要命了,我们剑庄都差一截啊。
少年趁他们说话的空档,向紫衣说了刚刚在洞里听见的。看起来魔族是想我们自相残杀啊,师姐你向虚九说一声,眼下可抗衡魔族公子的就只有他了,好。
虚九,刚刚这位少年无意听到,魔族来了位公子,具体是谁还不太清楚,我们.....,“公子,应该是鬼公子无疑了,其他几位魔族的公子应该还在不周山,剑一拦下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无论怎样,眼下我们只需要拿到素剑就好了.
忽地,山下响起很大一片的嘈杂声,眼尖的或是眼力不差的人,可以很快的认出,来的是丐帮的人,人数比现在本有的人还多,不过真正的能与五个派系的领头人对话的是三个青年,虽则在丐帮,但人看起来倒是颇为清秀。
左兄、玉兄、纳兰兄,怎么才来。
虚九兄,比不得你们,我们丐帮可没良驹可骑。妙音姑娘、大块头、无相和尚也来了,这下有的热闹了。哟,这不是白如衣吗,你不回去呆在你的圣地,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左乞丐,你能来我自然能来。
少年倒是有些惊异,院长老头说过,处处是江湖,果然没错。
在他们两人谈话的时间,所有的人明显一怔,天上大片大片的乌云开始聚拢,雪纷纷的往下降,四周的树木顷刻便变成雪白。
又刹那之间,雪纷纷的胡乱飞扬,狂风骤起,那些雪花硬生生的打在人的脸上,突然,山间一声嘹亮的啸声带着不知名的、难以捉摸的、陌生的毁灭气息,向着人群散射而来,人群反倒安静了下来,暂时的忘记了这种气息带来的不安、害怕,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紧接着,空中急射来一柄浑身青色的剑,剑身周围带着火团,谁也没有抢先出手抢夺。
哈哈,你们自诩为正道的,怎么都不敢抢先出手吗。
鬼无殇,你还是来了,哼,剑庄弟子,听我命令,尽量斩杀魔道之人。
“是”
哼,鬼公子抢先哼了一声,便动手了,也不见什么动作,鬼公子右手凭空多了层淡蓝色的冰霜,一跃身向滞留在空中的剑抓去,
鬼无殇你休想得逞,却是虚九率先向鬼公子攻去,一出手便是剑气,恰好的打断了鬼无殇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