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3日
今天我早上9点钟就跟着家族的长辈及堂兄一起山上做祭祀仪式,这应该是大家族最有凝聚力的事情了。先人们在不同的山腰上,我们翻越了不同的5座大山,行程至少在40公里以上。我虽然听不懂其他家族人的聊天语言,但始终带着虔诚恭敬心跟着。头顶烈日,手劈荆棘,穿过田间小道,爬在满是荆棘的陡坡上,愉悦地参与其中。每到一处,我都很积极、恭敬地摆好祭品、脱帽点香燃烛,双手合十虔诚鞠躬叩拜,把每一位未曾谋面的先人当像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一样对待,看着这在大山山腰的一直屹立的墓碑,感恩之情从心底冒出来。我们今天所有美好的生活,都是因为他们艰苦开创,一代一代的传承,才成就当下的幸福安康场景。他们一直在恩泽我们后代,他们一直在庇护和保佑着这些子子孙孙,其实从未远去。
晚上7点多才回到家,感觉今天流的的汗比这3个月总和还多,步行的数量和爬坡的难度,远远超出我平常运动的系数N 多倍。晚上回来帮两孩子洗完澡、自己收拾好,已是22点多,我的腿脚没有一点抗议的反馈,这几天伴随我右腹的隐隐疼好像今天一整天一次都还没有来报告。精力充沛的我拉起昏昏欲睡的老公,兴奋与他分享我今天拜山的感受,突然有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我们结婚10年来,我总共参与这样的祭祀活动一共有5次这样。记得第一次参与这样的祭拜活动时,整个自己心情非常糟糕。当时一边爬山心里一边拿自己在湖南老家祭拜时的标准去评判,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待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祭拜活动流程,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委屈又难受再加上还让蚊虫咬了好多“红包”。第二次是觉得无所谓,跟着而已,意义在哪里完全不懂,更不去想。第三次是带孩子去,我要保护我的孩子不受荆棘伤害。当孩子问我为什么要祭拜?那先人是我们什么关系?我完全蒙圈的。我自己也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第四次是去年,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接触到了“连根养根”这个词后,在参与这个活动时,留意一些祭拜的细节,从心里去敬畏大自然尊重先人们。虽然我还是听不懂当地的方言,但好像一点不阻碍与家族其他成员心的交流,自己全程抱着孩子也很轻松,很愉悦。今天是第五次去,家婆让我一个人去(大哥家搬新家忌讳去祭拜先人,老公手术后不久不宜爬山),开始时还很忐忑(我是唯一的外省媳妇,唯一不会听和讲方言的人),但后来调整。带着虔诚、感恩先人、敬畏大自然的积极心态去参与时,心里愉悦身体轻盈一下子就出现了。在爬山过程中,几次被荆棘的刺扯住衣服,我平和地拨开,继续前行;在手臂被刺划伤时,觉得这是荆棘们本来的特点,仿佛伤口也有了止疼药。
走到山脚,回看那的连绵起伏山、那高耸入云的树、那郁郁葱葱的藤和草,它们与先人们,相互守护。我们来自大自然,回归尘土。山还这些山,树还是这些树,祭拜活动还是这些活动,只是我自己的心念变了。翻越陡峭山坡、跨越语言障碍、超越自己心里枷锁,猛然发现自己和周围一切都融合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