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奇葩。
尤其是高晓松这一款。
尤其在看完这本书之后。
01 真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奇葩”这种称号的。
首先,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奇葩从来不人云亦云,相反,对于人人都在言说的事情,他们总是持怀疑态度的。对于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他们更愿意去到口口相传的奇闻异事中去拔出真相。好奇推动求知,因此奇葩们往往占据更多资料,他们更多几率接近真相,即便不是,也更接近人性。《晓松奇谈 人文卷》里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看的人满嘴生津,过足了窥探瘾。
其次,角度要诡异。我有一位奇葩老师,任何一个领域,三个月能从入门到精通。我曾向他请教写作之法,他只扔给我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慢慢体会这句话”。典型的奇葩特质,他们常常思路诡异的很,但往往又能抓到核心,沿着他们给的思路下去,总能体证到全新的境界来。这本书里,对民国女神们的各种结局,没有归结到家仇国恨,而是“性格而已”。对中国古代史,以“禅让”做划分标准。对二战之后,关注“被遗忘的那群人”。诡异之极。
最后,不狂是不行的。有些人的狂是掩饰的狂,内心太害怕,太娇羞,所以需要一副不可一世的皮囊。正如戏不足三分钟的江湖小混混,进酒家总喜欢把刀“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一副拙劣的伪高手相。奇葩的狂,狂的有底气。这本书没有前言,不用推荐,也没有后记,随人去评述。我说我的历史,任你听与不听,爱或者不爱,我仍说我的历史。
02 常常会疑问,究竟怎样的经历才能造就这样的奇葩?
这经历里,要有反抗。高晓松说——
“从小就觉得生活肯定会把我打得劈头盖脸,我会变老,爸妈会没有,我会变得痴呆,反正最后都是生活赢,可是你不能那么早赢。”
外公是深圳大学首任校长,两院院士,外婆是北京航空学院筹建者之一,外舅公是“北京四大名医”之一,父亲是清华大学教授,母亲师从梁思成。铺好的学霸之路他不走,他组了乐队“青铜器”。好好的北京不呆,他要去海南。
这不是天生的反骨,而是对一成不变的憎恶。平常人只是憎恶,只有奇葩有勇气远离憎恶。这世界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别太误会这句话,他到了远方也还是苟且,他曾经厚着脸皮向“情敌”讨张床睡,常常靠女人供养。
只不过,在未来的岁月里,这种种苟且都将演变成诗。这些反抗及反抗后的苟且,让他写出了《同桌的你》、《麦克》、《流浪歌手的情人》。这些歌后来很值钱,《同桌的你》让老狼赚了800万。
这经历里,也有膨胀。他常跟老狼说,“要是给我们二等奖,就不去领了。”
他用“葛优躺”对付李静的访谈,他穿着浴袍迎接汪涵的采访。他在大学门口见着一个女孩,第二天相识,第三天就结婚。他搞大了19岁姑娘的肚子,并生了一个女儿。他开演唱会,要求主办方把没买票的歌迷放进来。他说——
人生如戏?谢谢,是戏如人生。
这些膨胀是对本性的顺应,让人愉悦也让人苦,这是最最真切的体验,二月里的寒风直接刮在脸上,才知道什么叫“像刀割一样”。平常人从电影小说里获得带入的快感时,奇葩已经行动,行动是最直接的体证。
经历之后,最终得学会担当。在厦门那时段,高晓松有过向母亲讨钱的经历,母亲说——
【我没记错的话,你20岁了。一个20岁的小伙子在码头能活不下去吗?】
有奇葩子必有奇葩母,这是定律。人得学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人不是活着,并等待别人来做选择,而是靠选择来证明还活着。能选择表示还活着,承担后果才能证明是像成年人一样活着。
2011年高晓松酒驾,律师想钻个漏洞来辩护,他拒绝了。他说“我喝醉了是事实”,他担起责任,入狱6个月。我不知道这中间是否有某种联系,但出狱之后,他火的一塌糊涂。
这让我相信,担当会损失一些东西,也会成就一些更多的东西。
原来,经历就像土壤和阳光,奇葩样的经历会种出奇葩样的人。
03 在骨子里,我们都想成为一个奇葩。
奇葩是真实的。每个人都穿上盔甲来保护自己,奇葩却一点点把壳褪去,还原出人原本的样子。就像他说——
在我的兴趣爱好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奇葩是反社群的。每个人都谄媚的伸出双臂,渴望在某个群体里获得慰藉,奇葩却拒绝标签,我就是我,是流星是烟火。就像他说——
我很幸运成长在一个精英辈出的年代,所以那会没人管自己叫精英。我现在生活在一个傻逼遍地的年代,并且有好多大傻逼管自己叫你妈逼的精英。我生活在这帮傻逼中间,我只能破口大笑。
奇葩是追梦的。每个人都追逐欲望,渴望快速满足,奇葩却一脚一步,走向心中的香格里拉。就像他说——
很多人分不清理想和欲望,理想就是当你想它时,你是快乐的;欲望就是当你想它时,你是痛苦的!
其实我们想活成那个样子,在我们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真实,个性和梦想。这声音也许微弱,可你一旦关注到它,慢慢它将变成撕心裂肺地呐喊。
如果能选择,永远有选择,现在的你,想做怎样的奇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