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所看到的表面观察,这是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理解,也需要自己拿主意,去认识边界,也左右边界,而不是让边界左右自己。”
作者丨谢丹儒
来源丨最后一米阳光
摄影丨李子
1.
中午的时候,无意间在田埂上发现了几只蚂蚁,其实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其中的一只。我当时觉得新奇呀,好久没看见蚂蚁了,所以我打算认真看看这只蚂蚁。
当然,在此之前,我肯定会先反省,究竟它是怎么吸引到我的。我就看着这只蚂蚁,然后想这个问题。答案很容易就出来了——这只蚂蚁正驮着“重物”,一个远大于它体型的一个东西。可能是一块泥土,也可能是某个变质的食物,还可能是尘埃什么的,由于太小的缘故我看不真切它究竟是个什么。但是,关于它自身体型和这个重物的差距还是能够一目了然的。那么,我为什么那么在意这只蚂蚁呢?
究其原因,很简单,我从这只蚂蚁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现状,以及很多人的现状——身上压着重重的担子在前行。
所以,我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这只蚂蚁的“蚂蚁窝”在哪。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是这只蚂蚁,如果我定然是背负着某种使命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这是在为自己的家服务。
不过,在我观察好了一会儿之后,不知道从哪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几只蚂蚁。这几只蚂蚁不同,其中一只什么也没有搬,另外一只只搬了和它自身体型差不多的一个小白点。对,总共就三只蚂蚁。而我从这三只蚂蚁则想到了三种不同的人。
很快,那只什么也没搬的蚂蚁和那只搬着重物的蚂蚁接触在一起了(我猜测可能是气息指引它们走到了一起)。最初我想着,这可能是一次合作?事实上也是如此,最起码在最初的时候,它透露出了这种信号。或者说苗头。
刚开始的时候,两只蚂蚁用触角接触了一下,紧接着两人又一起搬了一会儿。
但是,很快那只蚂蚁就走了。现场只留下原来搬重物的蚂蚁,它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继续搬着重物上路。
看到这,我就在想,那只离开的蚂蚁它去干嘛了?它为什么不一起搬呢?是因为分工不同吗?还是因为它看到原来搬重物的那只蚂蚁完全能够胜任,所以它走了?
事实上,我追踪了一会儿那只离开的蚂蚁,我发现那只蚂蚁走了好远的路(对蚂蚁而言),却依旧空着手。
看蚂蚁走路,这并不新鲜。所以,我看了一会儿我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那只搬着重物继续前进的蚂蚁身上。
请原谅,我实在是被自己给困住太久了,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借助别的视角来撬开自己的思维。动物的视角,也许会不一样呢?也许从它身上我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正是基于这一点,我作出了一个举措。我从附近找来一根棍子,我特别放置在搬着重物的蚂蚁前面,我想知道这只蚂蚁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它会怎么做?同时,我也在想,如果我是这只蚂蚁我会怎么做?
我认真的观察着,然后发现这只搬着重物的蚂蚁停了下来。紧接着,它放下了重物,然后一个人开始转圈。不久,它便开始靠近我放置的棍子。
原本我的想法是,最好这只蚂蚁能够驮着重物上我放置的棍子,然后我便将这只蚂蚁放到另一只搬着体型相仿的东西的蚂蚁附近,我想知道它们两个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谁曾想,它竟然放下了重物,然后自己先跑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它转了好大一个圈,到处走走停停,爬坡,悄悄的靠近棍子,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探探触角,再后来就直接往回走了。
这也就是说,从始至终,它都没有上我的当。我的计划落空,但这也使我更加好奇这只蚂蚁接下来会怎么做。
然后,我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它更大范围的在转圈,并且又回到了最初两只蚂蚁接触的地方。是的,它没有急着赶路,而是走回了原来的地方。
至于另一只驮着和体型相似的东西的蚂蚁,它依旧在驮着继续前行。对于这周遭发生的事情,毫无觉察。
是的,不否认我只在针对这只驮着重物的蚂蚁,所以,关于另一只蚂蚁的举动我丝毫不意外,至于那只什么也没驮的蚂蚁,它依旧在找寻着什么,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继续赶路而已。
至此,我的观察结束了,于我而言,我想要的答案也从这只驮着重物的蚂蚁身上找到了。
2.
是的,老实讲,我一直对于“变与不变”都抱持着极大的兴趣以及怀疑。
我也一直都不知作何选择。究竟是要变还是不变呢?面对这时时变化的现实,我实在不是很有信心作出坚定的选择。
所以,这些年我也就时常陷入某种患得患失之中,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我害怕呀,我害怕选择所带来的后果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我害怕因自己错误的选择而后悔莫及,我更害怕自己选择错了,相信错了,到那时,我后悔了怎么办呢?偏偏我又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毕竟,说白了,人就这么一生,短暂的一生,如果一事无成未免遗憾,如果只成就了某些事情,偏偏还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儿,那也未免悲哀。
就像很多人终其一生碌碌无为,就像很多人背负着债务,买车,买房,娶妻生子,然后就是这样了。若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只能这样,那也无话可说。可偏偏有些人不是这样,他们早早的实现了财富自由,又或是从出生便衣食不愁,至于后来的发展更是叫人羡慕。
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看似很多选择,有很多的可能性,一切皆有可能,然而实际落到自己头上时,却又此处不通,他处也难以短时间内看到结果。一成不变自然不会是我想追求的结果,要是一直变化,那也不难想象,我肯定无法做到,或者终有一天我会累,会厌倦,会迷失……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我究竟是该变还是保持不变好呢?
老实讲,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作出决策了。
现在想想,其实我之所以会一直纠结,那是因为我对于边界模糊,道德,理性,感性,自由,以及诸多我认为至关重要的东西,它们时不时浮现脑海,好像都在说,你怎么看?你会作何选择?而我也一一接收了下来,我认真的想,认真的选择。
实际上,我怎么看重要吗?我作何选择重要吗?
很多时候,我们是否太过于高估了自己呢?我认为是的。
当然,我这并不想说不要高估自己,就该妄自菲薄,不,最好不要这样,这“太二”了。简单说,这就是“二元思维”,好像非黑即白,好像是非分明,实际来讲,啥也不是。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依据的。非黑即白,不,世界丰富多彩,不是吗?是非分明,不,判断是非也许我们可以做到,但是,你的立场是什么呢?基于怎样的情况,又是如何得出的结论呢?
这样看待事物的角度未免太过于简单化了,不是吗?
实际上,这就像方法和选择的关系,若选择对了方法却错了,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这又像变与不变,一直变或一直不变,真的存在纯粹的变与不变吗?哪怕是我们说的白,你随便取一个白的事物,你认为纯粹的白的事物,我想它的阴影总不至于是白的吧,不是吗?
这也就是说,更多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并非那么纯粹,而是更多的在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所以,但从事物的表面去总结,显然是不够的。
就像我们一路走来,尽管我们遗忘了很多,但它的影响也一起消失了吗?我想并没有。否则,我们的见识,经验,我们是如何走到现在的呢?
话说,这些和蚂蚁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到,之所以之前我一直踌躇不前,患得患失,那是因为没有选择吗?不,我想更多的是我认为选择太多了,从而不知道如何去选择。
这也就是说,在我心里,自己没有设置一个临界点。
就像那只驮着重物的蚂蚁,如果它被我放置的木棍影响到失了分寸、判断,然后就不停地转圈,那么,它的重物兴许永远也到不了“蚂蚁窝”。而这样的“意外”于蚂蚁而言,何其多呢?
同样的,如果我们每次都要重新作出选择,而丝毫没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话,我们又如何靠近自己的目标,谈何实现目标呢?
虽然,之后蚂蚁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不会就此饿死,更不会因此一直转圈下去。
那么,我呢?我陷入这个思维那么久,一直在转圈,何时才能走出去呢?
说实话,变与不变重要吗?也许重要,但它的重要性也只对方式方法而言,仅此而已。变,那是选择另一种方式去行事,不变,那也依旧需要采取一定的方式去实践,本质而言,更重要的是这一切是为什么而服务呢?
如果没有方向的努力,那还算是努力吗?如果只有方向,却处处都与自己的方向背道而驰,那它又算什么方向呢?
当然,我也知道,如果能够坚定地选择,变与不变,确实从某种程度而言,能够给我们以莫大的信心,安全感,甚至是满足感。因为,只要坚定地选择变或者不变,我们就拥有了方向,接下来事情就相对简单了。
但是,就像我上面说的,如果只一味追求简单,而这种简单却不适宜呢?
有些错误,错的那么明显,还自欺欺人,呵。
有些事情,明明微不足道,却还郑重其事,呵。
有些时候,明明可以简单点,搞得那么复杂,心力交瘁,呵。
这些,该是何其的愚蠢啊!
3.
前段时间,有人问我,说自己老是被欺骗怎么办?
一般问怎么办就是问怎么做,可实际上,如果你都不知道你要什么,我又如何知道你该怎么做才好。
当然,潜意识里可能自己会有答案,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情景,然后给出相应的“教训”、吸取的经验。这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
但实际而言,你我的情况是否一致呢?你的诉求和你的遭遇,与我的情况会一致吗?我想,并不会。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到一种情况了,人们在遭遇挫折过后,真正走出来时往往喜欢吸取“教训”,而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往往就会用力过大。
简单的说,就是容易将一个挫折带来的“教训”放大到认为任何事情都适用。这很离谱对吧,但毋庸置疑,就是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思维。
说白了,稍微熟悉“思维”的人都可能知道,这就是“一元思维”啊。这种思维未免太过于低级了。
可是,现实情况往往就是这样,越是低级的错误,就越是容易犯。
否则,偏见、成见、偏执,以及诸多极端的思想如何能够立得住脚。
所以,应该怎么做呢?
我的建议是,平安喜乐。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答案,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它就是答案。
文不对题,答非所问?不,并非如此。仔细想,我想你会明白我说的。
平安,毋庸置疑,没有事故,没有危险,平稳安全。这显然与现实相悖,但更多的时候,它也可以是。
很多人所理解的平安,就仅停留于表面,但其实更实质的呢?我们的内心,我们的思维,以及健康的怀疑方式,还有保持适度的距离,说白了,也就是自我的边界和事物本身的边界。只要守住了这一点,平安不难。
当然,如果你非得纠结于意外,好吧,这已经超出了事物本身的边界了。所以,还是边界。
所以,如果你的诉求是不受到欺骗,我几乎肯定,这超出了事物的边界。欺骗是普遍存在的,不是吗?何况,我们还时常自欺呢!
说到底,这其中的缘故,我想更多的还在于在我们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如果要延伸的话,那就是如果你的诉求是不被欺骗,那这本身就是在自欺。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呢?那就是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是的,我们不应该因为遭遇欺骗,然后就彻底摒弃了信任,这样就太悲哀了。
这就像因为一个烂人,然后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烂人,这未免太过于悲哀。
所以,我的建议是设立边界和顶点,说浅显点,那就是最坏的打算要做好,然后自己想要什么去争取,需要什么则需要自己清楚。
守住这点,那么,平安不难。
至于喜乐,其实也不难理解。就像那只被安排的蚂蚁,如果我是那只蚂蚁,我也乐于这么去做,先停下,然后观察事物所带来的影响,确定可以确定的东西,然后不忘前行的目标,绕过去,或者直接跨过去,总之,只要不断修正,不断的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我相信目标会距离我越来越近的。
这就是蚂蚁给我的启示了,同时,它也代表了某种思维,即不要纠结于当下,变与不变,并没有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而言至关重要的。
想要,需要,变,或不变,更重要的是为何去做,如何去做。
平安喜乐,不是答案,也是答案,但终究如人生一般,它很重要,贯穿其中,联结过去,也联结未来,不该简单应对,或唯一,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