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饭时,爸咳得比较厉害,用奶和的芝麻糊没喝进去多少,几乎都吐了出来,伴随着一团团的粘痰,还有擦不净的鼻涕,我拿过来的面巾纸与碎布片边给他擦,边给他挖,扔了一团又一团。
想起来那天,正坐门口休息的爸也是忽然一阵咳嗽,我知道这是要吐痰的前兆,于是赶紧飞脚上前,可已是来不及,眼见爸嘴里已经滴流出一团粘痰!我拿纸不及,情急之下,便伸手去接,于是,那一摊粘痰稳稳地落在我手窝……我想,没照顾过老人的人要是看见当时情形估计都会恶心得不行吧?这要是以前,我想我也是。但是现在这段日子妈对爸起居生活的退出,硬生生把我们兄妹几个打磨得都可以见脏为常。
爸每次大便,几乎都是靠哥给他打开塞露才解出来。哥一米八五的个子,在周围人眼中简直是洁癖般地讲卫生。但就是他,在爸大解时,一次次跪在地上,拿着药管往爸肛门里送药。喂爸吃饭,给爸洗漱……要说爸这病,给我们最大的收益就是它给我们上了具体生动的一课,年轻时不照顾珍惜身体,老了就要自己遭罪,亲人赔罪。
爸得的是脑血栓,在四十八岁时。
这个病是真打磨人啊!
今早上妈又慨叹自己命不好。她总是把一切归咎于命。或许,这是我们自我宽慰时最好的理由了吧。
一天,我隔段时间就给爸量下体温。他的体温一直在三十七度到三十七度五之间徘徊。这个暑假 几乎不是在感冒发烧,就是在感冒发烧的路上。吃药,打针,输液……
爸现在好瘦!
今年闰六月,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五,爸又熬过一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