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过了一年,这一年我前前后后瘦了足足17斤。女朋友小雯忙着安慰我说我比以前好看了,可我却一点也不觉的安慰和舒服。明叔是小雯的叔叔,小雯的父母因为早年车祸过世,小雯自小就由明叔带大。
明叔看了我笑着说 :“怎么样?还想去和小雯去看戏,吃卤味吗?”
我把声量压低:“等七月半过了再去!”
小雯在旁急忙补上:“明叔,不准你再欺负王俊!你看他还没受够吗?看一场好好的戏却惹来。。。”
明叔笑着说 :“没事的,妳看王俊哪有这么短命。到时我再给他喝几杯香炉灰水清清肠胃!”
明叔是个退休警员。听说明叔退休前,常破的案子都是现今科学解释不了的案子。所以明叔在广州沙河顶区的公安所是赫赫有名的老前辈。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的七月半的那个星期五晚上。小雯约了我到天河区长兴路的电影城看戏。我俩约好从公司下班后立刻搭地铁到天河客运站集合,吃过晚餐再看电影。我是个比较心急的人,所以每次约会,我都会先到达约会地点。这时的天河客运站正处高峰期,人来人往,把出口挤得水泄不通。天河客运站规划有4个出入口,唯獨位于长兴路附近的C出入口在車站開通後近十年的時間內一直未能開放。干等了20分钟,小雯终于到了。我们从B出口绕到马路对面。由于这两个出口均毗邻华南快速干线,路段车流密集,我抓紧了小雯的手冒险与行车抢道。仅仅通过马路就需要至少10分钟。
我们看见路旁接近尾端有一摊好香的卤味摊,打算看完戏就回来吃。卤味摊是个老婆婆在卖。旁边还有个3至4岁大的孙子陪着。老旧的摊子好像是老婆婆唯一的经济来源。小孙子在旁叫叫嚷嚷,老婆婆一边卖一边看顾着孙子。唯一坐在摊子后面有个年轻的白衣女孩若无其事,冷冷的看着,一点也没想帮忙的样子。
夜晚11点半,戏看完了。我和小雯都有点小饿。走到刚才的卤肉摊,却没看见刚才的老婆婆,而是看见老婆婆的老伴在帮忙招待卖着剩下的卤味。我和小雯没理会点了几样就坐下来等。一阵烟从摊子旁传来,原来老婆婆在一旁祭拜先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祭拜呢?” 我低声问道。小雯使了个狠眼神暗示我闭嘴。
只见老婆婆在一张小板凳上放了白饭一碗,卤味一碟,筷子一双,一杯白酒,一个烧了半柱香的香炉和一个正在烧金纸的小金炉。突然间老婆婆大喊起来:“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烧给妈妈的衣纸,你竟然跟我尿了下去!”听到这里,我竟然噗嗤笑了出来。
原来小孙子竟然把婆婆烧的金炉给尿下去了。
“小雯,孩子他妈呀,妳不要怪小彬,他还小不懂事。”“要就怪孩子的爸,自从妳在华南干线车祸后就没有回过来,丢下孩子给我俩老。”“ 妳一定要把那撞死妳的凶手找出来!”
这么巧,死去的孩子他妈也叫小雯。刚才噗嗤笑的我顿时背脊一冷,看着我的女友小雯脸部扭曲,生气的在我手臂用力的掐了一下。小雯怪我乱说话,还偷笑孩子尿尿对先人不敬。可是我完全觉得我自己没错,为了避免和女友吵架,我俩赶快付钱就离开了那里。
回家的路上,小雯虽然紧紧握着我的手,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我俩当若无其事的各自回家。可是,可怕的事情才要开始。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了,我的手机没了网络,怎么重启也没有网络,没有和小雯说晚安,也不懂她回到家没,我只好倒头大睡到天亮。
天亮了,我如常上班,手机有网络了,打开来看,里面收到很多小雯的离线信息。
“婆婆的卤味好吃吗?昨晚忘了问你..”“卤味够吃吗,怕你饿着了..” 我的心里顿时暖了起来,原来她的气回到家就消了。到了楼下,看见昨晚的大厦管理员阿强,我打了声招呼。
阿强笑着问我,昨晚跟我回家的那位白衣年轻女生是谁,因为大家都这么熟悉,所以没向我提问她的个人资料就让我们上去了家里。
眉头一皱的我否认了,阿强却笑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然后也没追问下去。我当时赶时间上班,就不理阿强了。到了公司,我比往常工作的更勤快,连同事都问我是不是好事近了,红牛喝了好几瓶。放工时间到了,我一刻都不想留在公司,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家。回到家里,衣服都没换,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谁知,看着看着就入睡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睡了3个小时,应该是工作勤快的关系,小睡了一顿。双脚一着地,有双我平时很少拿出来穿的拖鞋整齐的放在我的面前,身上的工作服也换了舒适的睡衣裤。难道我刚才梦游了?拿起手机,发现手机网络又坏了,气得我什么都做不了。弄了晚餐,吃了就上床睡觉。
这一晚,我梦见了一个白衣女生,她牵着我的手在逛街,和我说了很多她喜欢吃的,玩的。醒来之后,我完全想不起刚才梦里面那个白衣女生的面容。当时确确实实好像逛了一天的广场,身体有点累。拖着疲倦的身躯上班,全班同事都在笑我当了一天超人就完蛋了。接下来几天,早上上班我都收到小雯的信息。放工后,我都准时回到家。一回到家,就呼呼大睡到凌晨才起来。每晚我都梦见同一个白衣女生来和我聊天说笑。
直到同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有人在外面用力的敲我家的门,好像要把门拆下来似的。我气得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小雯和明叔上来了。我气得喊了他们一声,搞什么鬼的,门敲这么用力这么急干嘛。明叔二话不说,从旁走了进来。小雯看见我家那凌乱的客厅和厨房,吓得说不出来。他俩捏着鼻子说这么臭的房子如何住人。我听了后,正要把一肚子气要爆发在他们身上时,突然间“砰”一声,我的房门自动狠狠关上。明叔正要冲向我的房间之际“不准进我的房间”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明叔只好改说要请我吃饭,把我拉到大厦外边。外边的太阳实在太晒了,我完全不想走出大厦,却被明叔狠狠推了出去。
明叔突然出声:“晒一下正午的太阳,把身上的霉气晒走!” 我完全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被勒令站在烈日下暴晒15分钟。慢慢的,我感觉到身上有股奇怪的倦意从呼吸中流了出去。突然一个不稳,坐在地上。小雯开始哭了起来。小雯抓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一个星期都没有找他。小雯打电话到公司里找我,我却一通电话都没回她。同事小娟报料给小雯,说我在公司里一直和一个女生玩信息,身上的工作衣服好像都没洗过,身体发出阵阵体臭。每个同事都觉得我变了另一个人,可我完全都不觉得如此。
明叔要我告诉他这几天在家发生的事情,我想一想就告诉明叔,我只是每晚都和一个很要好的女生聊天到天亮,然后早上就去工作,没有做些对不起小雯的事,而且每天小雯发给我的信息,我都有回信息给小雯。
小雯在旁哭的死去活来:“哪有,只从那天看完戏之后,你都没有发过一条信息给我。”
“有!妳不是问我婆婆卖的卤味好吃吗?还说怕我不够吃!”
“哪有,鬼才会信息你卤味好不好吃!”
明叔皱了一皱眉头,打断我俩的话题。
“知道了!”
“吓?我还没讲完”
“那肮脏的东西已经住到你家里了!她应该是只枉死鬼!投不到胎,只好找个人做替死鬼,这样她才能轮回啊”
明叔给了我一道符,叫我今晚收着一起睡觉。要是今晚她再来找我聊天,就把符偷偷贴在她的身上。
“贴了之后会怎样?”
“魂飞魄散咯!王俊,你别心软,这件事你是绝对玩不起的!”
我照着明叔的说法,把符收好在口袋里。凌晨12点一到,我又嗅到那个熟悉的味道。她又来了。
“怎么啦?今天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哦,谁气到我的小小王俊了”
“没有啦。。只是聊了这么多天,竟然没有问妳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雯!”
“妳也叫小雯,我的女友也叫小雯!”
“我知道。。那天你们在我家摊子吃卤味时,我就知道了”
这一下子,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犹如时光短片重现在我脑海里。
“我。。我。。”
“我知道你没恶意,小彬顽皮,婆婆骂他,你看见了就笑了。放心,我都没生气!
“只是那个撞死我的人,我还没找到!”
她突然严肃起来,让我的心跳顿时加速,手冒冷汗,手里拿着明叔给的那道符迟迟贴不下去。
“我烧一些祭品给妳,妳早日放下怨恨,赶快早日投胎不是更好?”
“我放不下小彬。。我不能这样就走掉。。妳们为什么就是想要我走开?”
一道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天亮了,鬼小雯不见了。我手里还拿着迟迟没贴下去的符。我在想,要是刚才贴了下去,结果会如何?
我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女友打电话来问道:“明叔给你的符用了吗?那只女鬼赶走了吗?”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用了, 安慰着她一切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到了晚上,女友好像不是很相信我说的话,又把明叔带来我家。这时明叔屈指一算,把我拉到一旁。
“你是想把小雯害死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想害死小雯?”
“要不是你是想把小雯害死,就是那只女鬼要把小雯害死!我给你的符,你都没用!今晚还把我侄女骗上你的家里!真是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鬼算!你被那女鬼蒙住你的思想行为了。”
“怎么可能!”我气着说
“你看你在客厅的沙发下是不是藏了一把刀,我想你房间里也是有一样藏着小刀!那只东西打算要附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让你自己自杀就是要把小雯杀了来做交替,好让她自己可以轮徊投胎。”
我整个人冷了下来,原来一整个下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把刀藏了起来这件事。可能今晚她就要取我性命作交替了。
“走开!”突然间在我嘴里冒了出来。
“你们不想让我投胎,我偏要把王俊害死!谁叫他笑我的孩子尿在我的祭品上!我的爸妈已经很辛苦了,我坐在摊子后面一点也帮不上忙!你们这些人还敢偷偷笑我爸妈和小彬!撞死我的人又还没找到。。”
明叔绕到我的身后将我紧紧箍住,大喝一声:“小雯,红筷子!夹他的中指!”
小雯连忙把藏起来的红筷子在我的右手的中指一夹,然后用红线在红筷子上绕了几圈。
“呵呵,这种小把戏只会把王俊的手指夹痛,对我一点效果都没有!要是每个人都会用红筷子驱鬼,你们不就是太山老君了吗!”女鬼冷笑。
突然我的右脚不由自主的猛踢了小雯一脚。小雯被我踢到沙发上,久久不能起来。
明叔赶紧凌空画了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掌用力往我额头拍下,大喝“女鬼退下!”我被一道无名的力量打中额头,加上一种不知名的空气漩涡把我压制,我倒退两步。我甩开手中的红筷子,往明叔的方向冲去。明叔一脚把我扫跌在地上,接着把我压倒在地。
我清楚的感觉到一种撕裂的痛在我脑袋里被往外撤出。有两个意识在我脑海里让我知道,较弱的是我自己的意识,而较强的且一直撕裂痛的不是我的意识。被往外拉扯的意识让我觉得很痛,呼吸很困难,好像必须赶紧把明叔推开。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一阵晕眩,晕晕的我看见了明叔从旁拿出一杯符水。“对,就是好像电影情节一样!”一杯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符水往我嘴里猛灌下去。
我的身体和双手被明叔压着,小雯压着我不停甩动的双脚。我感觉到一股又苦又臭的符水从鼻子和嘴里被灌入。灌进来又苦又臭的符水堵住了我的呼吸,喉咙一下感觉麻辣,胃一倒抽,一股酸臭胃酸倒流呕了出来。这时晕眩的感觉竟然渐渐消退,我的耳朵不再嗡嗡作响。呕了满地的胃酸,我胸口的郁闷感觉舒适了很多。
明叔扶我在旁坐下,松了口气说:“没事了,遇到我,你命不该绝!说到底还是个资历尚浅的枉死鬼。要是再多几年的道行,你就会被迷的迷迷糊糊走到阳台跳了下去。到时我只能来和你收尸咯。”
明叔一番尖酸刻薄的话听在耳里实在不是很舒服,可是明叔确实说的没错。要是这个星期里,女鬼附了我的身体从阳台跳了下去,谁能救我?难道是平时帅气,幽默和健谈的我救了自己,女鬼也不舍得害我?
明叔在我家门外的点了一柱香,口中喃喃念起经文 :“上有金鸡,下有二神。郁垒二神,食诸恶鬼,执苇索,绑恶鬼 ,保家平安。。。五方土地前来接受弟子的供养。。。”
明叔告诉我和小雯,现在的年轻人多数不相信神鬼,大厦的管理也不应许住户在大厦里焚烧膜拜。大厦走廊长又偏暗,要是平时出入家门不加留意,很容易把肮脏东西带回家。
经过1个小时的折腾,把小雯和明叔送走后,全屋只剩下我一人。看见乱七八糟的客厅,我都没心情收拾了。没有被附身的我的确好了很多,但是身体很累和虚,躺在沙发休息。突然间,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一看。。是小雯的信息。。“刚才头很疼,差点呼吸不到。我们都累了,先休息,迟些再约!晚安,王俊!”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