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初时余秀华时,是看到一个微信公众号发的她的诗歌《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说起来,愧对一个文科生的身份,我不会评价诗歌,只能凭直觉去判断好坏。读到余秀华那几句诗歌,有一种直击心灵、撕裂灵魂的淋漓和透彻: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没有虚伪、没有客套,没有一般诗歌那种语言修饰的华丽——喜欢她,可能也跟自己的性格喜好有关,不喜那些为语言装饰起来的诗歌——读起来,甚至让心灵产生了一种震颤、一种共鸣,甚至某些时候,比某些所谓名家的诗歌还有力量——也是我的水平不能读懂和欣赏——对的,就是力量,那种力量,让你沉浸其中。

我冒险把那首诗歌分享到朋友圈里——这个题目太有冲击力了。当然,不出意料,很快就有朋友问我,你怎么就分享个这东西?你咋啦?这是啥玩意儿啊?

怀着一种好奇,我从网上搜索余秀华其人。却原来只是一个农家妇女,因出生时倒产、缺氧而造成脑瘫,使其行动不便。只有高中学历。

后来我从网上买了两本她的诗作《月光落在左手上》《我们爱过又忘记》,书一买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去读。读完一首还想接着读下一首,似乎每一首都能给人新奇。

“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他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风把她的裙子吹得很高,像一朵年华/随时倾塌/突然,她举起了手,向天空挥动/一直挥动。直到一棵树把她挡住。”

"如何把身体里的闪电冲出,让黑夜落进来/让所有的来路拥抱归途,被月光狠狠地照耀/我必然有一种喧哗面对你/而用同等的沉默面对我自己”……

我没有能力评价余秀华的诗歌,只能借用《诗刊》编辑刘年所说的:“她的内心,没有高墙、铜锁和狗,甚至连一道篱笆都没有,你可以轻易地就走进去,”“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虽然,余秀华并不承认自己的励志,但于我,当时是产生了强大的生命冲击力的。在余秀华面前,像以往一样地,再次感觉到了自我的渺小。在泥泞的生活上,她尚能让生命绽放出鲜活的花儿来,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怨愤、去懈怠呢?人不能一辈子匍匐在地仰视别人,纵然生命之花绽放的不如别人鲜亮、美丽,但即使是一棵角落的小花,也要尽量地散发芬芳。如此,方不愧对自己的人生,方能让自己的灵魂直视他人。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读书吧!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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