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边疯子
“那你吃饭了吗？”
“嗯还没，冰箱里有些菜，准备煮了吃。”杨晓淮出了卧室，歪着头耳朵夹着手机，腾出双手来，在厨房里倒腾起来。
江留那端听得厨具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他心头一暖，整个人的声音也放柔下来，“你那边可以看到月亮吗？”
杨晓淮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洗干净手，出过阳台去，稍稍趴在铁艺制的栏杆上，抬头去看头上那幽蓝深邃的夜空，月半的月亮恰好是圆的，她看着月亮发着碎冰般的光亮，隐隐可见上面阴影的轮廓，她心情大好，语气带了些娇憨，“嗯。”
“今晚的月色很好，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你稍等。”江留回了屋，放了手机，从书架上找出那台不经常使用的老旧单反，拍了几张，挑了一张成色不错的照片，一阵倒腾之后，给杨晓淮发了过去。“我这看到的月亮。”
杨晓淮点开他发来的照片，看着那轮来自遥远宇宙的星球，以一种生命恒远的光亮挂在夜空，温暖了万千城市中来去匆匆的渺小生命。她笑了，心里滋生一种酸涨感，像是被什么暖和的东西，填满了心头。
“时间不早了，早点吃饭。”
“好。”杨晓淮想了想，补上一句，“你也是。”
江留好整以暇，又生了逗弄她的心思，“不知道我下次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吃到你做的饭，嗯？”一句扬声而上的“嗯”道尽无数缱绻。
“你之前吃过了啊，之前我摔倒脚那回。”
他捂脸不出声，她的憨劲又上头了，罢了，跟她较劲也是气坏自己。
“我说的是下次，以后。”
“哦，那个可以啊。”杨晓淮憨劲上头，心想，吃一顿饭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是吧。
江留房间的门被敲响，陈妈的声音透过密实的木制门传过来，带了一种从远处传来的回声感，“少爷，老爷回来了。”
“你那边有事吗？要不先挂？”杨晓淮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嘈杂声。
“嗯。”
饭桌上，气氛较以往沉闷，江母适时说几句话，以活跃气氛，江留沉默不语，专注于吃饭，江父江隐目光沉沉，“这次回来，我想让你和宋家女儿宋祁见一见。”
“见可以见，见完之后呢？”江留放下了碗筷。
“如果合适，可以先订婚。”
“不合适，不用见了。”
“混账，你都还没见，就知道不合适了？”
“我都还没见，都已经谈到订婚了；我要是见了，是不是就结婚了？”
“你已经三十几的人了……”江隐开始激动，这个儿子生的不顺心，年少就叛逆。已过而立之年还不见成家的心思，他为人父如何不着急。
“我知道。”
“你……别的不说，人先给我见了。”
“不见。”江留脸色阴沉如秋早寒霜，堪堪压住内心的不耐之意。
“你们父子俩，给我悠着点，让不让人吃饭了。”江母看不下去，适时插嘴。
“你吃你的饭，也不操心儿子婚事……”江隐开始抱怨起江母满不在意的态度来。
“江隐，你敢凶我！”
“不敢……”江父难做，遇到自家妻子开始发飙，一声不敢吭，只能不断喝汤压火。
“我哪里不关心儿子了，这事你操心得来嘛！又不是你娶媳妇！”
江父对着江母“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不敢说出“无理取闹”四个字，生怕惹恼江母。
……
江留嘴角微扬，也不作声，开始看自家父亲被母亲讨伐的好戏，活脱脱一副腹黑小人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