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班级发生了一件事,一名男生多次胡编一名女生与其他男生之间的关系,而且写的很难看。具体过程不再细说,这篇文章仅仅聊聊我从中的感悟。
在与老师领导一起分析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也发现了我的问题,正如X老师所说“你作为班主任,应当站在中间的位置,而不是偏袒某一方”正如某位校长说“你的正义感太强了”“你应该把自己从事情中摘出来”我知道她们两个是一个意思。我有些过于偏袒女生J同学了,J妈妈有些诉求放在一个妈妈身上毫不过分但是放在学校层面可能就有些不妥,而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一整天,我心里还是有些疑问,我能理解领导的话,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但是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班主任面对这样的事件,面对女生什么也没有做,一个男生多次胡编她与其他男生的事情,写的不堪入目,我也作为一名女生真的很难站在中立的位置。
难道我作为班主任就要丢掉一些自己的正义感,面对班级事情都要站在中间位置吗,保留感性多一些理性吗?
女生心里已经留下阴影,夜里睡不着觉,女生妈妈需要男生妈妈给个说法,男生妈妈在前两次的沟通中,每每提到这些都很情绪特别激动,学生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见!学校知情的老师们对于这一点形成了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说“理解男生妈妈的说法,加上女方妈妈身体情况特殊,不适合见面情绪过于冲动”一种说“不来实在不合理,女生心理留下阴影,男生妈妈作为监护人需要有个态度。”
最后虽然也同意见面了,但女方妈妈身体不允许出面,也不了了之。
由此,我心里又产生了个疑问,假如当一个同学恶意多次欺凌另一个同学,施害者的家长到底需不需要赔礼道歉?
教学这么多年,我今天才觉得这个问题是个问题,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还是说之前的家长三观与我相符,她们不需多说,就说我给人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甚至上门拜访。
所以,某种程度上也感谢这件事情,感谢这次遇到与我“三观不符”的家长,过程很煎熬很憋屈,但也认识到了一种与我不同的人,我只能说,尊重人类的多样性。
我也认识到教育的局限性,教育仅仅能教育学生,不要指望家长改变,虽然我深知家庭环境比学校更重要,父母比老师更重要,但是我必须承认我每次面对学生屡教不改产生的内耗焦虑,就源于我忘记了这一点,我奢望着仅仅凭学校教育就期待学生改变。
学生来自不同的家庭,我不能拿着自己的三观拿着自己对善恶美丑的理解去教育我的学生,因为我的三观与我的性格有关系,又与我的经历有关系,带有很多的局限性。当我走向讲台,我讲授的并不仅仅是数学知识,还传递着我的三观,当我在处理班级矛盾的时候,不仅仅处理的是学生之间的问题,也是在处理突发情况面前,我与自己的关系,每一次班级矛盾是班级问题的展现,也把我放在了展示台上,大家看我怎么处理矛盾也是在看我的一些隐形知识,所以这也是我一直不断主动学习的原因,修正自己才能更好的干教育。
当我们在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问校方,女生妈妈因为情绪激动,身体不适,已经被留院观察,女生爸爸还不在家,我要不要去看看她?她们都说不需要,再次提醒我站好自己中立的位置,其中领导的意思还是不要给自己身上揽事,我知道她们都在保护我,以防我看完对方后,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又开始矛盾,理性告诉我,听学校的话别去了,保护好自己,别给自己揽事,感性告诉我,她一个人在医院会胡思乱想问题更严重,与她说说话,她思想不紧张,问题就好处理了。放学了,我还是提着一些水果去看她了,直到我已经在医院的电梯里,我还接到同事的电话,去了吗?注意说话分寸。最终,我在她床头坐了一个小时,我们很少提发生的那件矛盾,但是说说自己的孩子说说自己家庭,乐呵呵的聊了一个小时。
回家已经晚上8点,我还没吃饭,煮了一碗螺蛳粉,我觉得真香,从事情发生那一刻,也就是下午放学6点到第二天的晚上8点,将近24个小时里终于尝到饭的滋味,真好。
整件事情中,我多次有站在分岔路口上不知所措的感觉,大部分我都听从了学校的建议,最后我做回自己,听自己的声音,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相信人间有真情,我相信拿真心换真心,对方是能体会到的,按学校的建议是稳妥的但也有些憋屈,按自己的声音是冒险的但也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