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一回老家,听说大龙老婆竞选村妇女主任落选了,水生媳妇胜出。
看来三辈出力不够。
我带回几只芒果给妈妈吃,柳青也在。
给了她一片,柳青推了几次接了。
“你儿子真好!”柳青说。
“你不也有个儿子!” 妈妈笑她。
“我儿子有个屁用!还不是和操人的X住在一起。” 柳青又要骂了。
“好人。不要在我家骂。”妈妈阻止。
柳青稀罕芒果,这次没有骂人。
还有重大消息,村里棚户区改造,我们村房子要拆了。
从我记事起,杨柳青就在我们村,现在她住的土屋终于要被扒掉了,不知她以后住哪里。
有人劝柳青再找个好的。一个人不叫过日子,叫糊日月。
柳青急了,“我不是那操人的X!不像那个婊子!” 柳青像个烈女一样。
“要不是刘奶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柳青很委屈的样子。
“这也不能怪她,她坟头草都有半人深了。”妈妈说“三辈配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那个趴沙滩的,被小婊子勾了魂了,害了老娘一辈子。”柳青愤愤不平。
我想起了那首诗: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东边日出西边雨,应该是黄梅天了,又热又湿,是老家最难熬的季节。
眼前的杨柳青没人给她唱歌了,甭提踏歌而行了。
也许在哪个小区能看到她,也许哪条街上。
没人愿意和她聊天了。
也没人看她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