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如同熔金般倾泻在小镇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土地上蒸腾着的热气,仿佛要把人烤焦了。
妍妍头戴一顶遮阳帽,手拿剪刀,钻在自家那片葡萄地里,帮妈妈修剪葡萄枝。葡萄长出叉枝或是顶尖过于旺盛,会和果实抢营养,只有剪去多余的枝叉,才能保证葡萄汲取足够的养分。
闷湿的葡萄沟,密不透风,同时夹杂着葡萄叶断枝后散发出来的苦涩的味道。妍妍时而摇头,时而叹息,眼神中,无不表现出对继续劳作的十分不情愿。
妍妍,一个刚结束中考的少女,她本想假期里好好放松放松,却不曾想午后让妈妈给拉到了地里,对这份突然降临的“任务”她哪能情愿?妍妍的中考成绩不理想,没能考上重点高中,只考上一所普通高中,但妍妍表现的似乎无所谓,只要有学上就行,有学上就不用干活。
“妍妍,快干呢,别愣着了。”妈妈的声音温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妍妍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嘟囔了几句,最终还是拿起了剪刀,继续加入到这场夏日的劳作中。
葡萄架下,一串串青涩的葡萄在绿叶间若隐若现,它们仿佛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宝石,等待着时间的雕琢。妍妍的妈妈,一位勤劳的女性,她手持剪刀,在葡萄藤间穿梭,细心地修剪着每一根枝条,甚至每一片叶子。她的动作娴熟,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等待这片土地给予劳动的馈赠。妍妍的爸爸则在另一侧,挥舞着手中铁锹,正将来自百米外的井水引进自家沟渠。汩汩的井水夹杂着他的汗水灌进这片希望的葡萄沟。
“妈,我不想剪。”妍妍剪了几下,娇嗔道。
妈妈说:“你不想剪谁剪呢?净指望爸妈呀?爸妈总有剪不动的一天。”
妍妍抱怨地说:“这葡萄叶子粘在身上黏黏的,怎么好像还有苦味。”
“结出的葡萄是甜的。”
“妈,我累了。”
“你还有完没完?干活有不累的吗?你心思根本就没在这,如果心思再这,就不觉得累。你就想着玩玩玩,能不累吗?”妈妈的语气明显加重了。
妍妍扭头瞅着妈妈:“妈,那你不累吗?你不想歇会儿吗?”
妈妈停住手里的活:“歇会儿?妈的心思全在秋后,妈在想在盼咱家的葡萄今年结的又多又好,又大又圆,收购葡萄的来了张口就给个好价钱。卖了钱给你姐弟俩交学费,供你们读书!妈想这个,就不觉得累。”
听了妈妈的话,妍妍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不再言语,望着葡萄架上缠绕交织的葡萄藤,左手掰弯一枝多余的葡萄叉枝,右手剪刀一用力,随着清脆悦耳的一声“咔嚓”,余枝断了。
妍妍揣摩着妈妈的话:你心思根本就没在这,如果心思在这,就不觉得累。
是呀,妍妍的心思在哪呢?上学累吗?说句实话,太累了,每天都有写不完的数学题,背不完的单词,连星期天节假日也得不到理想的休息时间,她上学都上够了,难道自己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学习上?而父母拼死拼活地干活挣钱,比起自己读书来辛苦一千倍一万倍。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斜,将天边染成了橘红色。妍妍的双手已被葡萄汁染成了紫色,手指也因长时间的劳作而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停下,少女敏捷的身躯以及灵活的手腕促使她越剪越起劲,随着剪刀在指尖跳跃,一缕缕多余的枝叶应声而落,转眼超出妈妈半个垄。在这个过程中,她仿佛听到了葡萄藤的呼吸声,感受到了它们生长的力量。她开始意识到,每一颗葡萄的背后,都凝聚着父母的辛勤与汗水,以及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妈,我懂了。”妍妍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我知道你们每天为什么那么忙了。不劳动,就结不出好葡萄;不付出,就没有收获。我会努力学习的,就算在普通高中,我也会证明自己!”
妈妈闻言,转头看向妍妍,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骄傲。
经过汗水的洗礼,妍妍得到了成长。此刻,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她不再抱怨,不再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不足,决心在普通高中的校园里,用勤奋与智慧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夕阳西下,葡萄架下的光影变得柔和而美丽。妍妍站在葡萄架下,望着眼前这片即将丰收的景象,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秋后,那一串串如珍珠般璀璨的葡萄挂满枝头,它们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似乎在芬芳着她的未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