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下雪啊?”
“前两天刚刚下过啊。”
“不是,我说的是那种纷飞大雪,那种皑皑的雪。”
我不是没有见过大雪,只是一到冬天就想看到遍地洁白、满街树凇的样子,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吸引人。小孩子冲到街上开始蹦蹦跳跳,还不忘转头问妈妈:今年什么时候去外婆家,去年和表哥打输的那场雪仗今年我一定要赢回来。姑娘们拿出来五颜六色的裙子,在镜子前边转边比划,心想,今天要是下雪的话,那,穿这件不错,也不知道我踏雪的样子他喜不喜欢呢?
几乎每下一场雪,我看雪时候的心情都离不开这三种。乍见时看着十分可爱,雪花像欢快的精灵般在天地间游荡,落在地上亮晶晶的闪着光。再看到时已成被堆在路边、墙角旁、垃圾上的积雪,面目可憎,哪还有之前的一点灵性?待回神又想看时,已经看不到了,它早已融入到大地中,粮田里,无论之前是不可方物还是污浊不堪,于雪而言,没有任何关系。
扬手是春,落手是秋。冬天也就这样的过去了,想起来对冬天的感觉,第一反应是冷,好像冬天除了冷没有一点别的特征,但当闭上眼睛后,冬天的景象不自觉的就会走进来,白茫茫一片,小路上错落着两行脚印,就这么一直通到小木门处,抬头往上看,小茅屋上也覆了厚厚的雪……一直以来,在我的脑海中,冬天就是这么被记住的。
冬天是恋家的季节,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去年相送,馀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我想起来大学毕业的那年,雪还没停,图书馆内的我们终于是耐不住了,撒欢儿的出去滑雪,还在楼前堆了一个雪人。下雪就少不了火锅,火锅就少不了热闹,一热闹起来,这个冬天也就不冷了,一热闹起来,一个个雪球就飞起来了。
“下雪了,别傻坐着了,出去看看?”
“冷得很,不想动。”
“鹅毛大的雪花,太漂亮了,哎,等等我啊…”
念去去,旧人旧事,尘埃落定各自尽天涯。
2018年1月4日于伊宁市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