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最震撼的消息莫过于年仅28岁的乔任梁意外死亡。想必其中的细枝末节大家也看得很多了。震惊叹息的同时也让我想到了今敏的一部作品——《未麻的部屋》。影片讲述的是原为偶像团体一员的日本女歌手未麻,应公司转型要求,放弃自己做歌星的梦想,改做演员。然而转型迅速出名的代价就是,公司要求她拍大尺度的强暴戏以及裸体写真,以至于她逐渐陷入抑郁甚至惹来杀生之祸……影片中的未麻成为演员之后就不断质疑自己,她唯唯诺诺、自卑地任由公司安排。过大的精神压力甚至致使她人格分裂怀疑自己杀了人。这部影片也反映了娱乐产业这个怪圈里每个人心底压抑的那部分,还是蛮值得推荐的。
明星只是当今社会比较明显的部分,受“压抑”的人群从古至今都不在少数。封建社会里崇尚的“孝”和“忠贞”。“百事孝为大,百善孝为先”,什么埋儿奉母、卖身葬父的。正是因为社会推崇,让我们努力变成人们赞美的样子,有时候就会变相地演变成可怕的结果。记得高中看古文有个故事是说一户人家的女儿订了亲还未过门,丈夫就不幸身亡了。而他的父亲为保女儿贞洁决定立马杀死自己的女儿,而其女儿也未反抗,就在大好年纪被自己父亲杀死。现在看来真是荒唐又残忍,然而在当时却寻常不过。主流的价值观可以增强一个民族的软实力,然而放大了之后就会造成“异类”难以生存。这“异类”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异类的存在,往往是因为自身声音的薄弱。我们都是说少数服从多数,从未说过多数服从少数吧。但是为何一定要是隶属关系,而非并存关系呢。就像同性恋者,之所以受排挤,不过是因为我们大多数人是异性恋。人家只不过是少数群体,就要被说成是患者。就像我,其实不喜欢说话,尤其是沉浸在自己思考中时就常常会“冷落”身边的人。因为沉默有时候是种解脱,刻意寻找话题对我来说是件和摘星星差不多难的事情。可别人往往不这么想,他们觉得话多的人比较好亲近,热情。而我这种人可能会被称之为不近人情或者高冷。所以后来我学会包装自己,学着去找话题聊天,学着调侃别人,确实比较容易走近对方。但是当我心情不好,无力去包装自己的时候,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此时我就会尽力远离身边的人,因为他们看见了,往往会受我情绪的影响,要么我得强装着开心,要么就是被责怪说摆个丑脸。但其实我只不过想“无添加”地大哭一场吧,可有时候就是那么难。
我们做事情往往为了幸福去完成,而非因为幸福去做。前者是为了父母的期望而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为了扩大人脉圈而刻意去结交朋友、为了炫耀而发朋友圈修饰自己、为了话语而争夺权力……假使你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容易陷入抑郁和人格分裂。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解离症(Dissociative Disorders)”,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的整体性。很多电影都有涉及人格分裂,例如《致命ID》、《搏击聚乐部》、《黑天鹅》等。
以现代人的压力,我感觉十有八九会得抑郁的。暑假和小外甥一起生活,让我更加羡慕小孩子。他们想哭就想哭,想要什么伸手向大人要就好,也不会整天考虑要做什么,更不会去想未来在哪。我就有过轻度抑郁,动不动就想哭,还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主要原因是那段时间做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不对。而找人倾诉的时候,我是不会提到“抑郁症”三个字的,因为没人会相信。他们只会觉得我不开心罢了,继而会开导我说凡事看开点呐,别老想烦恼的事情。然而不开心不等于抑郁。就像乐观丢失了,做几件开心的事情就能回来。但是你连自己都丢失了,就会感到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无论是人格分裂者还是抑郁者,这些“异类”在我看来都是因为无法活成自己。然而活成自己又是多么难。社会这个群体让我们脱离身体孤独的同时,难道不是带来了精神孤独吗?
因为大众、媒体对明星的要求,迫使乔任梁放弃热爱的音乐转行做演员,然而他在怀疑和挣扎中选择了逃离。相同的故事,未麻却选择了接受。印象最深的是杀人凶手最后对未麻说:“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偶像歌手,你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但此时的未麻却坚定地回答:“我不管,我就是我。”所以最后她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演员。成长不就是一次次突破自我设定的防线。虽然残酷,但毕竟我们生活于社会中,就得遵守社会的规则。
社会推崇阳的一面,就会忽视或者隐藏阴的一面。而这阴的一面往往更易滋生各种问题。古代与现今,虽有不同,却是如此相似。只希望我们这些“异类”能够逐步接受自己甚至被接受,少一些无奈地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