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岁月——平遥

    老城,对于现代人来说,是一个渐行渐远的名词。我们在阅读一些文学作品中,会不经意间来到一个未知的老城,这座老城,是活在传说之中,带有文艺的、原始的、古朴的,抑或苍茫的风范,是一个想象中的世界。

    平遥古城,位于山西晋中,是一个拥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城。我这趟来山西,最想考察的就是商帮文化,走过很多地方,并没见到想象中的历史景象,但独是一座老城,吸引了我。

    站在古城的外面,向古城遥望,古城似乎向我诉说着什么。城墙用砖和石头一点一点的堆起,用工极其细致,层层叠起,浩浩荡荡,看似有种气吞山河的雄壮。它像是一群勇猛的武士,用心守卫着老城。

    沿着城墙的外围行走,用脚度量城墙的周长。古城的野草也生的有骨气,它们站在城墙上,向远处瞭望,它们的世界是大的,宁可在缝隙中艰难的生,也不愿在肥沃的土地里安逸着死。护城河已经干涸,河谷长满了野草,当它明白自己已失去以往的价值时,它安然以对,以前托的是水,现在托的是土,无论如何,它都在孕育生命。

    我无法冷静的想象,这老城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我急切的想走进老城,领略老城的岁月。

    走进老城中的一户人家,这也是我们要住的地方。这户人家,伴随着平遥古城旅游业的发展,将自己的房子完全商业化,房子建的很大,房间也很多,但并不失传统的生活情趣。这户人家,拥有自己的小院,院中种了两棵果树,给小院增添了不少绿意。房间是用竹子编成的门帘,怕门帘伤手,就用布缝住了边。走进去,一个温暖喜人的炕吸引了我,我没见过炕,更没在炕上睡过觉。炕上床单很漂亮,上面有两盏传统的灯笼用以照明,我们盘腿坐在炕上,爽爽的喝着茶,我沉醉在这幸福的时光里。

放好东西,想去街市上逛一逛。沿着小巷往外走,有几位大妈坐在门前闲聊,没事开着玩笑,有时抬头看看路过的行人。有位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路口发呆,他头发花白,皱纹锁住了眉头,他一定在想着什么事。或许是令人难以忘记的过去,或许是孤苦零丁的现在。我不愿打扰他,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静止岁月。

    总有一些人,他们伴随着老城成长,看着老城变化。他们坐在门口,手拿一把扇子,静静的看,静静的回忆。过往的人群好像与他们没有关系,商贩的吆喝,他们不以为然。年轻时候,他们也试图走向远方,发现更多新的东西。可是,当他们走出去后,才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家,离不开他熟悉的老城。

    我们在一家热闹的小吃店门前驻足,看看许多奇怪的菜名,不觉饶有兴趣。像碗秃、婆婆面……,这些陌生的小吃,在给这个老城书写着历史,书写着那些创业英雄们的惊世之举。山西商旅,他们为了生存,远走他乡,痛苦往心理咽,孤独夜里哀叹,思乡却有时可以慰藉,一碗简单的刀削面,足矣。

    傍晚,夕阳洒满整个老城,勇士手握宝剑,铠甲金黄闪闪,守护着这个老城。游客渐渐散去,零星的灯被黑暗压抑着,燕子早已归巢,唯有那久坐的老人,还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老城,我们曾经在这个老城里生活,度过难忘的童年,邂逅年少的玩伴,寻找树上的知了,照顾生病的黄狗。我们在那里哭过,也在那里笑过,那是一份记忆,即使后来的老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仍会将其埋藏在心里。

    老城岁月,如水般安静的流淌。或许,那老城边守候着的老人,等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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