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确信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想念,总在不经意的瞬间,窜进心里——上课时,吃饭时,走路时。
“你怎么了,好象心事重重的?”李燕向前探身歪头瞅着我问道。
“没有什么。”我低头轻声道。
“不对,从上海回来以后你就神经兮兮地发呆和傻笑,你莫不是——”李燕一下子蹦到我的面前扳住我的肩膀。我一下子羞红了脸忙打断她:“你胡说什么。“然后跑开了。“还装,还装,脸都红了。”李燕在后面追我。心事被朋友知道了,但是内心的甜蜜却是与日俱增,天天在期盼他的电话。
那是分别后的第一个周末,我正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读者》,忽然门口传来响亮的声音:
“405钟梅婷,上海电话。”宿管阿姨推门大声道。我愣了一下,迅速从床上蹿了下来踩着拖鞋就朝门外奔去。老远就看到搁在桌上的听筒,我迅速地抓起听筒,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怦怦怦“的心跳声,“喂,我是钟梅婷……”“你好,我是姜文轩,我买了车票想去看你,你方便吗?”“方便,方便。”我忙不迭地回答。“好,12点左右我到你们学校,到时见!”嘟、嘟、嘟……他着急地说完就慌忙挂断了电话。我还举着听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要来看我,他也是喜欢我的,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我专门洗了头,把一头浓密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件宽大厚实的灰色开衫毛衣,一条牛仔裤,从不化妆的我也涂了层淡淡的粉,抹了玫红色的口红。我早早地就去了校门口。“是他,那就是他,一定是他。”我朝一个穿蓝西装、牛仔裤的瘦高男孩跑去。他清秀的眉目,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
“你好!”我说,并伸出了手,他羞涩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说:“你好!这是送给你的。”他递过来一个小方盒子,我猜可能是条丝巾。“你也没有吃饭吧?我们到张家酸菜鱼去。”他指着学校对面那家人员爆满的餐厅说。那一天,我们去看了电影,逛了公园,不知压了多远的马路。夜色不管你愿意与否还是悄悄地走进恋人的身旁,依依不舍还是要告别。以后的日子总是在期盼中渡过,但每一天都是兴奋的。
过了两周,我想去上海看他,看他的学校。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的我不知怎么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火车站人山人海,我这个路痴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东问西问终于踏上了东去的列车。电话里文轩告诉我他在北广场出口接我。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一直依着窗口回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下了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宽大的火车站广场,我吓得不知所措,不敢随意问,只拣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问清北出口,匆匆朝出口走去。都是陌生的面孔,我焦急地四处搜寻着。蓦地,我看见一个大牌子在人群中晃动,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钟梅婷”,我赶紧朝牌子走去。
果然是他,见到我,他一下搂住了我说:“别害怕,我就担心你找不到我特意做的。”我的泪水立刻涌入眼眶,不知是担心还是感动,他的心真细。两天的时光,我们在杨浦公园的湖里泛舟,在杨浦滨江的沿江大道上散步,蔚蓝的天空,红色的木道,轻拂的江风映衬着每一对恋爱情侣的笑靥。
又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在无尽的星空下,我们紧紧相拥,彼此的气息萦绕在对方身边,这是一种唯有在爱人之间才会流露出的安心和温暖。
文轩买了车票把我送回南京,又立刻买了返程票。我们的爱有多深,彼此的牵挂和不舍便有多长。
我们就这样煲着电话粥,两地跑着,爱情的粥甜甜蜜蜜。转眼他就大四了,我总是不放心他,因为他是上海人又那么帅,怎么能看上一个苏北的乡下姑娘。他毕业那年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专门去我家里拜见了我父母。
他上班了,分配在上海××电器有限公司的采购部,经常去日本出差。每回出国都会给我带衣服和食物请小姐妹们吃饭,引起同学们的阵阵艳羡。
转眼我也大四了,自己还是不放心又听从小姐妹们的建议,我决定对他进行一次“爱”的考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