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鸿声里

女儿 小小想俺娘


文/娱艺团长

01许多笔者用不同的文字方式来纪念母亲。其实我感觉到,母亲的艰辛与伟大,似乎用文字来表述这远远是不够的。

母亲走了有二十几年了!但每逢佳节,我仍不由的思绪万千!我好想念她!

然则,我与母亲终归是天上人间…

母亲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我眼前。她温惋,贤淑,善良。勤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作狂,她在事业上的奉献较为突出。曾年年被评为劳动模范与品德厚道之人。

在母亲离开我已经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我一直行走远方!少了孩儿一份敬孝,少了每年清明的托拜

只是十二号母亲节这一天,我会在默念里深深祈祷!

希望在梦里与她相聚。感受她那双温柔的手曾无数次的为我擦拭泪水,跌倒时扶助我站起来,并推动我前行的力量…

母亲是一九三六出生在山东淄博,她的小名叫玉儿。

自她一出生就跟随着我的姥爷姥姥,还有两个舅舅开始闯关东。通俗的意思就是穷苦人逃荒的一种方式。

有部电影(闯关东)描述着上一代人的悲欢离合与生死别离…

就在我母亲小玉儿只有五岁时,姥爷就饿死在路上了。她还没有感受到什么是父爱如山,就在贫苦终无温饱的家庭成长了!

姥姥一个人担起了穷苦的家。

两个舅舅肩负生活的重担,那日子说有多苦,就有多苦。

在苦难中成长的孩子坚韧不拔!大舅后来成了一名军官,母亲随大哥参加了工作。这个家才渐渐地从苦难中走出…


02

母亲刚二十岁的时候,经大舅的牵针引线结识了父亲,我的父亲也是军人。她又开始陪着父亲行走万里,有了我们兄弟姐妹之后又进军南下。

母亲的前半生辗转南北,尤其是逃难到东北,冰天雪地,衣衫褴褛的艰难岁月,她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病痛始终折磨着她。但她不屈服,由于工作非常勤奋出色。曾年年荣获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称号。是个远近出了名的工作能手。

记得母亲的同事曾对我说:那一年洪灾,母亲不顾自己有严重的风湿病,不顾个人安危,她第一个跳到水中抢救国家财产…”

那时她已经是单位的骨干能手了。那个时代的人就是拼命的在工作上作出贡献来提升自己的人生价值。她是那个时代的优秀者。

她的一生是在劳苦中度过的,所以她懂得付出,懂得奉献。更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为此,我无比敬佩母亲!

此刻,想起来,我一点也不像母亲。她历经困苦人生却从不抱怨!默默付出!了解母亲的人,都称赞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然而。好人,不一定一生平安…

九七年二月底的一天。

那是我陪在母亲身边的最后的一段日子!

清晨,我就接到母亲的电话,

只听见她软弱无力的说”小小,你在哪里啊?

我这几天吐了好几口血,可能是我嗓子不好,你有空陪我去医院看看!”

听到母亲在电话里说完这样的话,我就开始怒斥她,你非要弄成这样才肯去医院!你等着我,我立马过来。

我来不及做什何准备,放下手里的工作就冲出了门外!招了一辆的士就直奔母亲那里。

母亲憔悴无比,扶着母亲上了车,让她靠在我身上。我又责怪她,怎么病成这样才通知我!

母亲不语,呼吸急促。当时,我也真的认为只是嗓子出了问题!来到了医院,我直接挂了内科,与主治大夫详细说明了病情。

大夫没做任何解释,他只对我说:”先拍片吧!”我按照大夫开出的病历,扶着母亲进了放射科。

早春的二月依旧寒冷,

母亲仍旧穿着厚厚的棉袄。医生吩咐我,”把你母亲的外衣全部脱掉,只穿一件内衣。”母亲照何做了。病来如山倒,再坚强的人都抵抗不了病痛折磨!

寒冷的二月。空气里的寒意依旧逼人…

只穿一件内衣的母亲,给我留下了骨瘦的背影,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似乎略带一丝不详的感觉…

大夫又对我说了句,“不要穿衣服,要再继续拍…”我的内心心痛起我这苦命的娘!这么冷的天不是要她的命吗?

但我不敢说,检查很重要的。经过了很长时间,母亲的片子拍完了!大夫仍然无语,只是低头写检查结果…

我只顾怕我苦命的娘受冷,忙着帮她穿好衣服,大夫把诊断结果递给我时,我问了一句情况如何?大夫没有表情地说:”让主治大夫与你说吧!”我没有多想,又扶着苦命的娘来到主治大夫这里。主治大夫把我叫到内室轻声地说:“你母亲得的是晚期肺癌”!大夫话声刚落。

顷刻间,我的天塌了下来,我的母亲还不老啊!她的人生应该要活到八十几岁。我的泪奔流而出…

大夫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你这样不行,你的意志直接影响病人,这样会促使病情恶化。请你保持好情绪…”

我警觉了,不能让我苦命的娘知道!我在大夫内室擦干眼泪,强颜欢笑。

走到母亲身边,她用无助的神情问“怎么这么久,是不是不好?你与我说真话,我能接受的!”

我的心像被刀一下又一下的在割,我痛的不能忍也不行,便又找出理由骂她,有病不告诉我,也不告诉家人,这下麻烦了,你得了严重的肺结核!她似信非信地望着我说:”“那你带我回家吧!我好冷。小小,我不想住院!”我借此生气发脾气来驱散自己心里的痛!

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我马上给你办住院手续…

母亲如听话的孩子拗不过我了…

我迅速地通知家人,一边躲在旮旯哭泣,又不能让苦命的娘知道她得的是癌症!这一种痛无比折磨着我。

家人在我的引导下,都忍住了悲伤!为了让苦命的娘在世上多留些时日,我们每个人都强颜欢笑,尽力地照顾她。

我对她说: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去风景好的地方走走!

她摇头无力地说:“恐怕我是没有机会了!我不想住在医院,让我回家吧…”

03

母亲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在我陪着苦命的娘到最后的一阶段日子时,我痛心过,最早她有过咳嗽的症状,我的家人全部都忽略了,那时就让她去检查,或许,她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谁曾料到,这一查就是晚期!医生的话”时无多日!”这残酷发生在谁家,都是天大的灾难!

我曾求助过医生,有什么办法救我的娘。医院给我的答案是:无语,摇头,转身离去…

没有办法救我的娘,眼睁睁地看她离去…

那天晚上,母亲喊着:”小小,你过来!我有事要交待!”

我来到母亲床边,靠在她右手的位子。她伸手拉我的手!想要我再靠近点。她用很弱很弱的声音喊我的另外一个小名:“三儿,我的孩,我怕就这几天了!你要答应我,今后不要走太远了,一个女孩家要靠在父母亲身边,娘怕想你时,找不到你…”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扑到她胸口痛哭…尽量不发出声音,怕父亲听见难过,我咬着牙低泣!娘,我不走了,就守在你身边…苦命的娘再次用她柔软的手抚慰着我!“不哭了!娘也舍不得你啊!你从小就是个没吃上娘奶的孩子,也不在我身边带大,苦了你了三儿,只怕娘再也不能给你包饺子了。我走了,你遇到个好人就安心过日子。你答应我好吗…”

母亲说完这些话,就在第二天早上七点离开了我!油尽灯息,留下万般不舍…

那一天正好七月一日。

此生永难忘怀我苦命的娘,每每想起她总是泪流满面!我羞愧的是没能给她带来任何幸福!敬孩儿的任何孝道,遗憾的事我没有听她的话,还是离开她,来到遥远的边陲城市…

深夜,我独立站在窗前,抬头望明月,低头思俺娘!

只想对母亲说声,亲爱的娘!这个晚上你来我梦里。三儿真的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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