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江湖7月征文散文组11号:与高考同行

(网图侵删)

有人说过,没有参加过高考的人生是缺憾的人生。我无奈地接受着这种缺憾,因为我没参加过高考,没有经历过那种磨难过后的凤凰涅槃。人生的意义好像就少了一种,少了很重要的一种经历与体验。这种空落落的失落一直持续到儿子上了高中,确切来说是儿子高二升高三前夕。

儿子上的高中不好不坏,我们县城的高中。不好不坏的高中,教风学风不好不坏,儿子的成绩也不好不坏。我和老公这家长也当得不好不坏。儿子高一高二的生活,恣意极了,假期中,抱一颗篮球一上午不见影,下午又去游泳馆一直待到晚饭时分。不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是个高中生,放在休闲上的时间有点多,我和老公作为父母也不负责任地忘记了。

比儿子高一届的高三学生参加完高考的第二天,儿子的班级群马上连发三条相同的微信,结尾是特别醒目的感叹号。内容大意是下午搬入高三备考楼,要求男生全部平头,女生全部短发,不能带手机,周六不放假……

紧张的氛围马上通过手机屏幕晕染遍我全身:儿子竟然这么快高三了,还有一年,十二个月,明年的现在就要高考,高考,人生的大考呀!

从这一刻起,我和老公才算进入了一名高中生家长的角色。儿子放假这一天,我和老公提前解决好家中一切杂事,并且间断娱乐活动,外出行为能少就少。用在做饭上的心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手机的功能沦落为查询,查询饭菜的营养搭配,啥水果补脑……最有父爱母爱的一段时间开启。

因为没有高考过,还荒废了两年,狂补各种高考心灵鸡汤,其中一道最先入心,家长不能过于焦虑,否则会把焦虑传染给孩子。儿子在家的时候,故作不在乎地强迫自己不询问学习。但行为很难控制,总找理由进儿子房间看看,看他是否在做作业?做作业是否投入?

年前的一模,儿子刚过二本线。分数出来的那一刻,我和老公都慌了,儿子难得地第一次因为分数沉默了,主动提出想补课,加强一下。儿子学生生涯从没有过补课经历,特别火爆的奥数都没补过一节,姐姐是高中英语老师,也没补过一句。儿子不同意,我和老公不负责地站在他那一边。结果是这样地打脸。

高三生寒假只有八天,年前四天,年后四天。如何让这几天发生最大的效力?经过多方面请教询问,最后找到离家三百多里的培训机构,开设适合儿子这种情况的七天加强班。我和老公、儿子马上收拾去报道。那天路上有薄冰,因为路途远,路况和培训机构都不熟悉,姐姐姐夫请假随行。一家子浩浩荡荡出发了,带着我们一家的希冀。

临近年关,地处郊区的培训机构冷清得让人心不安。不会碰上骗子吧?儿子的安全能保证吗?饭,我是一口也吃不下,提前来到培训机构周边询问,直到看见培训机构内有不少学生,心才稍微放下了。

那年除夕,接回儿子已经下午七点多,好多家庭已经开始包饺子,街上只有一家面馆营业,我们一家的年夜饭就是牛肉面。大年初一,吃过饺子,又送儿子去培训班。路上交通畅通得堪比疫情严重时的居家。

这个不一样的春节,重重留在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心中。

年后第二次模拟,儿子的分数接近一本线。心刚有点放松,班主任的话又让我的心沉重了。儿子从培训班回来后,学习劲头特别足,足得有点过了,他值班时,发现教室灯夜里两点还亮着,上去一看是儿子。说过几次之后,儿子转移了阵地,电教老师好几次早上发现儿子睡在了电教室……

高中老师说话特别有水平,让我意会到东西很让我心慌,健康比成绩重要多了,这一念头油然而生,各种高考前的负面新闻涌入了脑海,再加上隔壁职中的跳楼事件。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赶快高考,明天就高考,考多少都行。

可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我快崩溃了,赶紧找心理医生调节了几次。高考孩子们的压力,不会比我轻。突然就特别心疼儿子,心疼高三孩子。

终于进入六月,儿子考试时是继续住校,还是接回来送考?接回来,怕自己有不当行为和语言影响了儿子情绪。如果住校,又怕如果睡不好,影响发挥……矛盾为难极了。

最终,儿子住校考试,那三天过得特别度日如年。考试完的儿子首先去网吧通宵了一夜,那种轻车熟路绝对得有无数次的铺垫,我和老公这不负责任的家长。第二天接儿子回家时,班主任老师交待赶紧估分,全班就他没上交估分,最终没有估分,我们着急也没法。天天都祈祷儿子能考个好成绩。这一年的经历,真不是多花点钱的事,太折磨人了。

成绩出来了,儿子过一本线十几分。所有熟人都说,还可以复习一年。儿子也承认开始用功迟了。这种人生的关键时候,虽然是父母,我们不敢多言,自己的路还是需要自己定。

儿子的决定是在第二天饭桌上宣布的,不复习。那一刻,我感觉浑身卸去了千斤重担,呼吸都畅通了。关于儿子算翻过了一页,再过半年,他就十八岁成人了。下午来家的姐姐都说,我看上去不沉重了。

接下来的报志愿主要是儿子操作,最终选择了临床医学专业。儿子的高考算是尘埃落定,他即将跨入人生另一个阶段。但我确信,这一年他不会忘记,我也不会。人这一生会经历很多时期,没有哪一个时期如高三这样磨砺人,能顺利度过高三这一年的人,以后人生路上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致敬高三!

感谢高三!感谢高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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