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残阳物语
那个寒冷的冬天,我在沈阳认识了一位拾荒老人。
天气真是冷的刺骨,北风无孔不入地袭击着身体的每一处,真是呵气成冰。
我和同学约好见面,她告诉我路线,下了车,她带着我走了一段坑洼不平的小路,拐进一排简陋的房子。
一进院子,就看见墙根堆积的一些废品,乱糟糟的一片。
在这里,我认识了同学的大爷,一个孤独的拾荒老人。
我也随同学叫法,喊他大爷,大爷见我来了,脸上有些拘谨的笑容。
看得出来,那种笑容是冷漠世界里不敢轻触的,似乎怕会被回应无视,所以笑的有些小心翼翼。
大爷脸上很灰,脏的看不清楚五官,但是那只缺失的眼睛使眼窝深陷,在整个脸上异常突兀,乍一看,给人一种很惊悚的感觉。
他穿的很厚的棉袄,袖口和背部都有豁口,漏出棉花,衣服油光锃亮,棉裤的脚脖上绑着两条深蓝色布条。
估计走到大街上,多数人都会多看两眼,但以鄙夷的目光看待。
我和同学很久未见,就热火朝天聊起来,大爷就趿拉着厚而蠢笨的棉鞋出去了。
这排房子极简,虽每一间都独立, 但是相邻的两个屋子之间基本没有隔音。因为屋顶裸露着的房梁,而且墙体之间都没有封闭。
邻居屋里说话我们都听到一清二楚,我们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别人也能听的见。
那时候刚毕业,没有钱租住像样的房子,所以同学就和大爷一起生活,因为多年独居,忽然有个亲人来同住,大爷很高兴,他就用砖头和简易的木头在屋里隔断,里面有一张床给同学,他住外面。
虽然外面很冷,但是屋里有个小炉子,里面的火烧的红通通的,紧凑而温暖。
大爷的眼睛是因为小时干活时,不小心被他们家的驴踢坏的,因为没有钱治疗,所以就瞎掉了。
小时候家里很穷,没读过书,吃不饱,穿不暖,但好在有一把子力气,肯吃苦。
等到大爷十七八岁的时候,托人给说了一房媳妇,媳妇年龄小,比他小六岁,媳妇家孩子多,姐弟妹四五个,她父母为了减少一个人的口粮,没要什么彩礼就把女儿嫁过来了。说是嫁,其实就是跟着大爷的娘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