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人生有一种情感,不管你是自觉还是不自觉,很容易被淡化或者麻木,那就是对至亲或好友的逝去的思念之情,不管你当时有多痛心疾首,最终你都将走出沉重,因为活着得好好活着。
一直想就死亡这个话题写一篇文,却一直没写,不知是对死亡两字的忌讳还是别的原因,今日题笔,就索性谈开来吧,“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在生的时候,有几人会去计算来日无多啊!人到中年,所经历的人与事多了,而对于生老病死,是最直面的惨痛,但凡谁都有一种此事不愿提起,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种麻木的神经激活。
死亡,亘古以来,谁也无法诠释清楚,记得垂髫之时,穿梭在青翠的竹林,竹林间有一条干净的路,虽说是泥路,但它是泥土与沙土混和的,长期的走踏,即使在雨天也生不出泥泞,很是清爽,透着竹的清影,风的轻柔,放着一把太师椅,那时也不知什么是太师椅,一般农户家是没有的,听老人这么称呼,一位老妪人叫来一位更老的老者坐上面,我要叫他太己,就是曾祖父这一辈,他只是我的邻居,竹林也是连在一片的,叫他来照像,那时能照像也算很希奇了,所以我印象深刻,……过了一段时间,一月,半年不可知了,孩提对时间的印象不是那么深,无邪无虑就是那段吧,从邻居家的侧门穿越至大堂,再从大堂门跑出,跑下台阶,台阶下就地坪,每家都有前坪后坪,就象庭院但没有院墙,每家都有前山后山,我那时候称山,其实现在看来就是个小土丘,一般有小竹林或小树林,家家户户都可以随便出入,大都是平房,房子都建在比四周要高的台阶上,登堂入室也许是这么来的,土夯的或红砖的墙,屋顶有盖汉瓦的还有茅草的,也只有茅草、汉瓦的屋檐才能真体会到雨天、空阶滴到明和冬天的冰凌,话题就此打住吧,我现在要说的是死亡的感悟,那天从邻居侧门穿入,进入后厢房,在那个床眉有木雕的老式床上,突然看到那位老妪人在擦拭着太己的白色的胴体,那么平静,嘴里淡淡地说,干干净净的走吧,也没有赶我,那是我第一次对死的了解,平静而自然……。
稍长,看到婶娘抱在手里的襁褓,好几天没见抱着呢?便去问婶娘,但婶娘阴着脸,没有理我,只是荒丘多了一抔新土,新土上盖着个 簸箕,懵懂 中知道这新土下掩盖着一个魂灵。
爷爷,奶奶的离去,寿终正寝,我是没有多少伤感的,很平静,封灵时,我看着爷爷,就像熟睡了样,只是长睡不醒啦,道士用石灰洒上千秋万古,然后盖棺,从此永别。后来阅历了许多人事,才明白寿终正寝已是有福之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