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听说了吗?”
“什么?”
“就是那个转校生的事啊?”
“哦……就是昨天那个贴吧里说的吧?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像是……”
“不是有句古话叫人不可貌相嘛!别看他文文静静一副好男孩的样子,谁知道背地里……”
“啧啧!”
“喂,别说了,老师要来了!下课的!”
……
叮!叮!叮!
老旧的钟发出与它样貌并不相符的洪声,开始上课了。
“小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上课了哎!”
白头发的男子在身穿校服的男孩身旁晃来晃去,然而男孩并没有理会,只是倚靠着栏网,向下望去。
“喂,小若!理理人家嘛!”
“呐!小若!”
“理理我嘛!”
白发男子继续跳动,想引起男孩的注意。
许是男子太过活跃,惹得男孩有些烦躁:“别闹!”说着,一把摁住跳来跳去的男子。
白发男子愣了愣神,“小若……”然而小若并没有理睬他,仍是望着下面。
他们所处的是学校的天台,下面,是学校后的树林。
树林很密,由于地处阴冷,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即使是雨后,也不会散发那种“雨过天晴的清新”,而是土的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开口道,“你知道这里埋藏着什么吗?”
“哎?”白发男子没想道男子会突然发问,“啊!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男孩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然而只是很小的弧度,却仍被男子看到。
“小若,你刚才笑了一下哎!”
男孩听闻立马收了脸上的笑容,继续恢复一如既往的面瘫状态。
“唉唉!小若,再笑一下呗!小若~多笑笑嘛!”
“小若,不笑会容易长皱纹哦,你想想看你一个青年人却有着一张中年人的脸岂不是很阔怕……”白发男子又开始蹦来蹦去。
“够了,别闹,该回去了!”
男孩说罢便直起了身子向通往天台的门走去。
“还有,多笑的人脸上才会长皱纹!”
“呐!是这样吗?”
白发男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当他缓过神来,男孩已经要下楼了。
“嗷!话说小若你等等人家嘛!真是的!”
语罢,白发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紧紧追向男孩。
“快下课了,快点!”
“知道了,小若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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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着“吱呀”的声响,天台半掩着门被打开。是一名身着丧服的人,他戴着黑色的礼帽,帽檐宽大又拉得很低,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走到天台的边缘,栏杆因岁月留下痕迹,上面的网已经摇摇欲坠。
然而,下面的树林却苍翠如初,来人倚靠在栏杆上,丝毫没有在意衣服被蹭脏或掉下去什么的。他望着树林,仿佛在回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叮,叮,叮!”钟楼的钟纵使已脱去那光鲜亮丽的外衣,边角也因风吹日晒而有了裂缝,却仍在工作着。
他回过神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向门走去。
只是在门那里,他的脚步一顿,回过身去,看向栏杆。
然而只有破旧的网在随风舞动,来者叹了口气,声音很低。
风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吹走了礼帽,露出了来着的脸,依稀可见当年那个男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