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少年(上)

        1999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马云的团队在杭州才开始组建,马化腾的QQ只能聊天还差点被“千年虫”干掉,盛行一时的通讯工具传呼机走向了没落,而手机才开始兴起;当时的娱乐设施还停留街机时代,谁要能有台随身听就已经是高科技产品了;张宇的《雨一直下》火遍了大街小巷;还有一件让人十分愤怒的事,美国轰炸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虽然当时的中国还不像现在这么强大,但并不影响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不影响少年的成长。

        1999年9月份,初三刚开学不久的某一天傍晚,天边的晚霞就像烧红的木炭,三炮和浪七从学校附近的游戏厅里出来往学校走,刚好走到学校门口,上课铃响了。两人躲到学校门口的一颗梧桐树后面,看着站在学校门口抓迟到学生的教导主任二稀毛,因头型成地中海,发型属于地方支持中央,家里排行老二,相貌如同掉了毛的瘦猴子,喜欢在晚自习猫在后门抓说话的学生,而且收拾学生的手段独到老辣,卷起厚厚的辅导书,当头一棒,猝不及防,如同盖伦的大招,中此大招着无不头晕目眩鼻腔口腔和盆腔共鸣,更有甚者回忆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故人送外号二稀毛。三炮一脸无辜的对浪七说,咋办,咱俩迟到了。浪七淡定的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教导主任二稀毛正在抓迟到的,进去被抓教导处罚站还得挨他的大招;第二,去看星星。三炮一脸茫然说,看星星啥意思?浪七说,下午一放学咱俩就去游戏厅打街机,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点东西,然后去操场看星星,等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咱俩就能光明正大的进教室。三炮一脸正义的说,不行,那是逃课。浪七语重心长的对三炮说,晚自习又没有老师讲课,不讲课算什么逃课。三炮躲在树后看了一眼在学校门口万恶的二稀毛,咬着牙说,走,看星星。

        两人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完东西,又在学校门口的小商店每人买了一袋塑料包的水蜜桃饮料,两人便去操场上的乒乓球桌上坐着看星星。当时的水蜜桃只是一款廉价饮料的商标,是个名词,不像现在,成为了形容词。三炮坐在操场上的乒乓球桌上,喝了口水蜜桃看着天上的星星说,浪七,你以后会不会和一个女生一起看星星?浪七猛然看向三炮说,你喜欢上谁了?三炮一脸发春的样子说,没有,没有,随便说说。还没等浪七说话,三炮立马说道,浪七,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怀才就像怀孕,要日子久了才能看出来。浪七一惊,没想到三炮这样一个情商比智商还低的人能说出来这样一句有深度的话。三炮又说道,你看孙悟空被压五百年后还能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呢,一个人只要有才华,总有一天会有用武之地。听到这,浪七抬手就把手中喝完的水蜜桃袋扔向了三炮,指着三炮的鼻子说,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还五百年,五百年后你的坟早就让人刨了。此刻,下课铃响了。

        初三开学没几天,班里转来了两名新生,其中一名女生不偏不倚被班主任分成了三炮的同桌。正是班主任这个无心的举动,这个女生让三炮在以后的日子里纠结了很多年,很多年。用现在的话来讲那个女生,短发,网红锥子脸,颜值高,情商高,而且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放在那个年代属于王者段位。对于低情商低智商低颜值正处在发春期的三炮来讲,绝对是个灾难,一个王者一个青铜,打排位根本排不到一块。而且三炮对于这种女生天然无抗体,再准确点说对颜值高的女生基本上无抵抗力,三炮还私下给她起了一个昵称“大漂亮”。正是因为三炮的这个天性,在他的感情路上多灾多难,在很多大灾大难上都是属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气可嘉。用一句歌词来形容就是“我犯过最大的错不是我爱上了你,而是我误以为你也爱我”。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作为同桌朝夕相处,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一些暧昧的情愫。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那时的少年还是比较保守的,对爱情的向往还停留在《还珠格格》时代。

        自从三炮和大漂亮成了同桌,上课比以前积极多了,再没和浪七看过星星。认真的陪着大漂亮上每一节课,在大漂亮听课的时候,三炮看似在听老师讲课,实际上是满脑子在想用什么手段去征服大漂亮,怎么在大漂亮心中树立英雄气概形象。从用小纸条表达爱意,课间嘘寒问暖的深情厚意,再到才艺表演,他每天体内都分泌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激素。三炮为了证明自己有武术功底,展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在一节体育课上找到正在踢球的浪七,郑重的说,浪七,咱俩是不是兄弟!浪七鄙视道,你的大漂亮呢?三炮搂着浪七的肩说,陪我去搬一块下水道上面的石板,我要为大漂亮表演胸口碎大石,说着从腰里拔出从家里带来的榔头。浪七看着三炮为了大漂亮要疯的节奏,又不愿意打击他,毕竟兄弟一场。浪七接过三炮的榔头说,胸口碎大石是古时候街头卖艺忽悠人的,有损你习武之人的英雄气概。三炮忙问,那用什么方式?浪七把榔头还给三炮说,你晚自习的时候,当着到大漂亮的面去挑衅二稀毛,说完转身跑去踢球了。三炮回过神来对着浪七大喊,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对于三炮为大漂亮所做的一切,大漂亮都照单全收,坚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态度。青铜和王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入戏太深,后者置身事外。不过对三炮来说,在最单纯的青春期,能像傻瓜一样义无反顾的去喜欢过一个女生,留给青春一段美好的回忆,也不失是件好事。

        在临近九月末的一天,晚自习放学以后,三炮送大漂亮回家。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并排走在大漂亮家附近的那条小路上,两旁的的路灯散发着泛黄的灯光,灯光散落在两张青春洋溢的脸上,映衬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是任何化妆品都无法找回的时光。九月末晚上的天气中带着些秋天的凉爽,大漂亮穿着蓝色百褶裙白色短衫,突然一阵晚风带着点秋意迎面而来,大漂亮的短衫紧紧贴在了微微隆起的胸部,勾画出青春最美的轮廓。就在这一瞬间,三炮转头看向了大漂亮,这也是三炮第一次感受到人生中情感的美好,当天晚上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未完,有可能接着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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