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聒噪的起床铃惊醒,同往常无数个五点半的清晨毫无分别。
从睡梦中挣扎出来,徘徊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地带,我告别了我的梦,睁开眼,投入了现实的洪流中。
胡乱套好衣服,拉开窗帘。惊叹窗外的阴沉天气,一面为将至的大雨而喜,一面
担心跑到中途淋成落汤鸡而忧。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我随着人群的末端走出宿舍,黑云压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一朵灰云。晦暗不明的天色下,一大波刚刚苏醒的灵魂从不同的门口出现,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奔去――操场。
凉凉的风穿透了我的衣衫,远处的黑云压的越发的低,空气沉闷的像一锅搅不开的浆糊。
操场,一只漆黑的雨燕划破天空,凄厉的鸣叫穿透耳膜,响彻九天。
久违的雨终于在人们的期待下降临了,而这时我们已经围着操场跑了两圈。登上最后一层台阶,一阵骚动在身后爆发,后面的同学在狂奔。与此同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了脸上。狂奔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成员,而且像病毒一样以几何级的速度在人群中蔓延。
雨借风势,尖叫声此起彼伏。突然感到可笑,是什么让我们在如此阴沉的天气还坚持下楼跑操,在几百万年前的原始社会,祖先就学会了趋利避害,在恶劣的天气呆在洞里。而当前,有什么东西悄悄地的改变了我们基因里的设置。低沉的雷霆打断了思绪,东方猩红色的云催促着我的脚步。
终于在真正的瓢泼大雨来临之前,我回到了宿舍,换下湿衣服,突然想起鲁迅先生《五猖会》中的结尾“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丁酉年五月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