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酒把剑归来,草莽大地,皑皑白雪,剑在雪地缓缓划过,剑痕被雪没了痕迹。他冷笑,扬起手中酒壶,干了一口烈酒,茫茫大地,独他一人,金龙战袍血迹斑斑,那不是他的血,是那个人的血。风夹着雪迎面扑来,他眯着眼睛,朦胧中仿佛又看见了昨天那一幕,敌军屠城,全军覆灭。士兵痛苦的呻吟,百姓悲苦的哀嚎,还有那个人吃惊而又绝望的眼神,是他负了他。往东几公里便是玉门,过了那,他便可返回大宋,恢复他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接受天下人对英雄的膜拜了。可是,他提着剑,拖着战袍,往西走去,他要回那废墟去,从地狱里出来的人,要重新回到地狱里。他是一个寻死的人。天下万物,向生而生,向死而死。活着犹如死亡,那是最不该也是最不侠义的活法。他从那地狱里走出来,走了一天一夜,却决计去死,思考如何去死。
寻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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