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东南,有一湖,人称瑶湖,盖作瑶池之遐想耳。其水清可见底,鱼数尾,游其间,怡然自得。湖之东侧,有一校,女子奇多,且貌多秀丽,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娴静时如娇花照水。时人皆云:“此水养人,此校宜居。”
忽天有不测,一女转至该校,其人面色黎黑,有菜色,然膀阔腰圆,体态颇为壮实。众人见之,皆侧目以视。其女傲然,视若无睹,似不知其之异于众人乎。纠纠然行于道,至其所居之处,看三女巍然坐于榻上,概不理,速清其室。
三女出,聚首谓曰:“传闻此女异于众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怕日后共处一室难矣。”甲女曰:“相安亦不难,置之不理即可太平无事。”乙女摇头,“此女性情古怪,日后定有闹事。”丙轻摇其扇,笑语吟吟:“汝忧心太过,静待其变可乎?”
一日,天色未亮,约五时许,闻鼾声大作,似惊雷初爆,响之弥久,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三人惊醒,再难睡去。乙女卧于惊雷之后,不堪其扰,愤然而起,怒睁凤目,盯祸首良久,踹其榻数下,然未醒,鼾声依旧,一起一伏,断断续续,韵律绵长。
乙女无奈,卷其被裹于头,忿忿然腹诽:“若令吾与其共卧一榻,吾必踹其于榻下也。呜呼哀哉,世上竟有此等人物,吾何不幸乎。待明日必得与校商议换宿,长此以往,精神不济,何谈他事?”
良久,徐然睡去,梦一大湖,一人立于岸,观鱼、喂食,身形娉婷。走近,见一妙龄女子,体态婀娜,容颜清丽,乙女诧然,不知何人。
其女似知乙女之惑,坦然告曰,“吾乃异女也。”乙女不解,问于前,“汝变化何此大乎?似有神力。”
“此乃吾本来面目,之前汝之所见模样,盖因吾有疾服药所致。此疾难除,重回吾校,不过感念旧人旧迹耳。今旧人不在,旧迹已毁,吾当速速离去也。扰君清梦,愿勿挂怀。”
乙女惊醒,被褥汗湿,猛然坐起,异女已无处寻,其榻无人卧之痕迹。未几,甲女、丙女皆醒,看乙茫然失神,急唤之。乙问异女之事,皆言不知,何其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