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的年味不变的年
明天就是除夕,虽然有限放鞭炮的措施,但是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年味儿还是逐渐浓烈起来。就是这断断续续、三声两声的鞭炮的钝响,才是那记忆当中依稀存在的年味儿,它在一瞬间就回归到纷繁复杂的现实里。这记忆渐行渐近,渐渐清晰,突然感觉到,一转眼又是一年,又一个春节来到了。
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放寒假”,并不是过年的开始。忙碌了一个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突然闲下来而且又是在三九严寒时节,难免每天过的都是散漫的日子。很多情况下,早晨从中午开始,早餐省做了午餐,一天三顿饭也回归了古人的一日再食的旧俗。这样过日子,人难免就会真的俗起来,很不讲究,却也特别能将就。哪里有一点要过年的感觉呢?
人就像失去思想无意识的简单机械,跟着别人的脚步纷纷往街上走,去集市采购年货,一趟又一趟。就像蚂蚁搬家,可以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快速地把各种用得着用不着的物品囤积到各家各户。时代的发展、物质的丰富,早已不是过去那个物质短缺的年代,但是人们过年囤积食物的“陋习”却一点也不见进化。其实各家大型超市早早就备齐了多样的年货就等人们登门了,但是人们还是愿意到街上的年集去感受那种独特的年味儿。挤挤喳喳,热热闹闹,才是人们在心目中过年真实的滋味。
外出的游子陆陆续续地回到农村老家,回到生养自己长大的老爹老妈眼前,不管他们在外地做什么,有多大的出息和能耐,在爸妈面前,他们就是普通家庭的儿子和女儿。开着车回来,还是坐客车回来,这个时候他们的身份一样,就是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遇到儿时的小伙伴,扯上两句小时候的共同话题,然后就是比一比谁的胡子又长了,谁的孩子会打酱油了,然后哈哈一笑,不禁喟然一叹,老了。
在爸妈面前可不敢称老,再老也是他们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平时已经逐渐稀落的小村庄又恢复了难得的几天热闹,人们忙着祭祖上坟,一个家族的人聚到一块,长辈的指着一个个的坟头对孩子们说着老祖先的那些往事。也只有这几天,老人们的脸上是泛满着欢喜之色的,外地的都回来了,多年不见的也有机会一见,虽然现在的交通条件比原来强多了,但是也因此孩子们出去得更加遥远,更加难得一见。也只有过年这样一个由头,使得人们只要没有极特殊的原因都会回老家待几天的。平时忙于工作,根本无暇顾及亲情以及天伦之乐。现代化工业文明,信息化时代已经严重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但是年俗依然顽强地抵抗着它的冲击,保留着那些也许早晚会成为农耕文明化石的古老风俗。
新的年俗也在短暂的几年时间就统治了整个世界,年还是那个年,但是过法早已不是那个过法。微信上抢红包也不再说只有过年时才有的专利,小村也能办一场轰轰烈烈的“村晚”,这些在古代漫长的年代里也许只能存在于农民朴素的愿望里吧!寒冷的除夕一家人在一起守岁,现在是聚在温暖如春的楼房里看“春晚”,迎接春天的第一声问候。时间点没变,说法变了,年味儿其实也在无形之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过年却依然是中国人最隆重最盛大的仪式。
过去是腊八拉开了漫长的过年的序幕,现在春运才是一个春节假期的起始,也就从这一天开始,年味儿就渐渐浓烈起来。是过年,给古老的中国焕发了一种新的活法。是年味儿,是那种历久弥新永远印在内心的基因,像一根无形的纽带,牢固地掌控着我们这个古老的的民族。变不变,都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