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想想,我们为什么出发

图片作者摄于武汉

        周五下午在2号线街道口驻站,晚上约了朋友吃饭,饭后一起转了一下武大,刚下过雨的校园,空气都是湿漉漉的。行走在校园小道上,看着路灯下的影子渐长渐短,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我喜欢这种宁静。

        小时候,家里种了几亩地,每次收完庄稼,各家各户都要把粮食在地里晾晒几天,再拉回家里入仓。粮食在地里,肯定要有人看着,好多次都是我和父亲一起,躺在大地的怀抱中,眼前是满天繁星,耳边是蟋蟀的夜曲。现在回想起来,还感到陶醉,我也喜欢这种宁静,正是在这种宁静的氛围中,我听父亲给我讲岳飞传,讲三国演义,讲我爷爷、爷爷的爷爷的故事。当然记忆最深的还是,他告诉了我,天上会动的不是流星,而是飞机,你听,还有声音呢。

        还是小时候,别的小朋友害怕走夜路是怕黑或者说是安静的令人害怕,我也怕走夜路,是因为怕狗叫。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狗,几乎各自都在门口看门,如果你走动的声音惊起了一只狗,那整个村子都是狗叫的声音,不绝如缕,跟在你后边,越叫越起劲,让人胆战心惊。后来,有不法分子去村子里偷狗,乡亲们都把狗栓了起来,即使不栓,也关在了院子里。再后来,村子里许多人出去打工了,院子空了,狗也没了。

        读书的时候,我喜欢去图书馆,即使没有学习的冲动的时候,也可能会溜到过去坐一会儿,因为喜欢那里的氛围。看着每个人都那么用功的样子,自己也渐渐被带入了节奏,不自觉地找本书看一看,或许只是杂志,或许只是闲杂的小说,不知不觉都会入了迷。特别是晚上,旁边的小亭子里,总有人练习吹笛子,我坐在图书馆里,也隐约能够听到悠扬的声音。很多时候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都会在管理员说要闭馆的时候,才出门,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有时候还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内心有一种满满的知足感。

        即使是工作以后,也还是喜欢宁静。每次去KTV或酒吧,都会觉得有点吵闹,再加上自己不能喝酒,也怕扫了别人的兴。即使公交车上、地铁里,也感觉都是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于是不自觉的就戴上了耳机,听的并不是音乐,只是想屏蔽外界的喧嚣。来武汉这么久,去了许多书店,逛了很多校园,喜欢去江滩人最少的地方,看起伏的苇荡,听浪花拍岸的声响。

        我们都被绑在一条通往未来的船上,只能前行,不能后退,一直埋着头拼命划桨,连停下来喘口气都害怕别人超过了自己。我们害怕的东西太多了,顾虑也太多了,好像越长大,烦心事越来越多了,一味地想着赶路,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出发。我们太需要宁静下来想一想了,至少想一想,我们为什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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