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了好大一圈儿,又回来,肩上背了不少东西,沉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
欢笑尚清晰可辨,已忘却因何发笑?言词仍就凿凿,却如天外飞音。廊外雨脚如麻,灯下孤影孑然。两手交握,冰凉如石,延至脚跟;吹气入掌,鼻根酸楚,痛至心上。
若说身衰心老,旁人看之又不像,实在腐朽之极。明明是刚刚的事,瞬间又会忘却,翻江倒海找之不及。只好逼迫自己“当下事当下了”,引来友人嘲笑“人老猴急”,我不以为忤。
常常受到家父的斥喝,说我这辈子太阳还没升起就已落山,如日中天的年纪却似西山日薄,千年修得人形,却没活出人的模样来 …… 心中虽愤愤不平,却也无力反驳。
有时,我故意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找出蒙垢的理想,总结半生的得失,准备扬帆前进。最后不是沉迷于遐想中,就是跌进回忆中不能自拔。终究还是做了那个丢进人堆中再也找不出来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