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道四

今天喝同学女儿的喜酒,几个久未相聚的女同学终于聚齐了。

我已经七八年没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过了,同学的喜酒或者其他聚餐,都是先生一个人去,我因此好多年都不曾露面。所以今天一出现就引起一片小小的轰动,从酒店门口一直到落座,一路上遇到的同学都是惊讶的表情,仿佛我是外星人或者刚从别的星球回来。

哇!你终于露面了!

咦?你今天怎么出现了?

哟!这不是花花吗?怎么舍得出现了呀?

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你了,

……

惊讶声和千篇一侓的惊讶表情,像是复制一般。二十多个同学,无论男士女士,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惊奇和兴奋。

是我潜水太久了,今天这一次忽然冒泡,吓到了同学。算一算至少潜水七八年了,今天若不是跟先生有特殊关系的同学办酒宴,需要一起过来帮忙,我也不会出现。这一出现才知道时间过得太快,距离上一次喜酒上相聚已经这么多年了。

看起来不管在哪里,最好时常冒个泡,不然很容易被忘记,偶尔出现还会惊到别人。

我一出现,本地同班女同学基本聚齐了,五个女同学四个当了奶奶,三个已经退休在家,两个即将退休。虽然都年过半百,但有了皱纹的脸依然可以笑魇如花。

七八年没见,Y依然还是少女打扮,纯白色长款薄羽绒袄,皮裤配短靴。只是发型变了,变得更加少女感。原先的短发留长了,编成两根细软的小辫儿,垂在肩上。五十多岁的老阿姨了,愣是让她给打扮成十五岁的小姑娘。

在穿着打扮方面,Y一直走少女路线,狠命地往死里扮少女,永不服老,至死不渝。四十多岁时,她还背着小女孩背的粉色双肩包,穿着热裤和吊带衫在省城大街上游逛;头上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或者高高的麻花辫辫,夸张地别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吊带衫,露背装,超短裙,牛仔短裤,大大的蛤蟆镜,青春少女风;皮裙皮裤,皮风衣,拖地长裙,熟女风风情万种。总之,风格不唯一,常换常新,一天至少要换四五次衣服,甚至一天换十次。无论是坐班还是进课堂上课,还是其他场合,她都要打扮成与众不同的模样,不吸人眼球不迷倒一大片,死不罢休。

她漂亮吗?

打扮成这样,能不漂亮吗?

同学的时候,她是班里最黑最胖最土的,皮肤粗糙黑黄,脸部浮肿。毕业以后,她先是从衣着打扮开始,然后再从自身开始改变,减肥,整容,化妆,最后摇身一变成为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她的改变太明显,就像化蛹为蝶,又像重新塑造,总之和上学时相比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据她的单位同事讲,为了改变黑黄粗糙的皮肤,她也是拼了,不惜花钱挨刀子换肤,熬过了脸部红肿不敢见人的阶段,再出现众人面前,就是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了。

这一美就一发不可收拾,从此踏上一条爱美的不归路。随着年龄增长,她拼命与岁月对抗,拼着老命装少女。看这架势,势必也要活到老美到老,精神实在可嘉。

七八年没见,H的笑容还是那么可亲,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眉梢眼角嘴角全都上扬,只是笑的时候脸上增多了细纹。

这是她的招牌式的笑,亲切的甜美的笑脸,最让人心生好感。H就用这迷人的笑脸,收获一大堆好评,一堆好人缘。这点不得不服,可是学不来。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差。同学的时候,H就是班里最招人喜欢的爱笑女孩,对女同学笑眯眯,对男同学也笑眯眯。她的一双弯弯细细的笑眼,加上说话温柔和气,惹得很多男生心乱如麻,小鹿乱撞。个个都以为她的笑容是给自己的,是一种暗示,是眼睛里有话。

因此,刚刚入学不久,H就接到男同学的情书,一直到师范毕业,她收到的情书是最多的,追她的男生也是最多的。毕业实习前,她云淡风轻地给我讲了那些男生是怎样追她的,如数家珍,且是以一种不堪其扰的语气,表示自己很烦恼,其实掩饰不住很骄傲。

我和H,是永远成不了朋友的两个人,因为我们两个完全不同。她甜蜜迷人的笑容,随和亲切其实都是表象,其实城府很深。她的笑容吸引众多男生,迷倒一帮情痴,可是她几乎都看不上眼;即使有看上眼的她也不要,因为她的目标是要找有当官前途的。

毕业后,她按照期望的目标找对象,也着实让她找到了,她也真的当上了官太太。所以,不能被甜美的笑容迷惑了,因为有些笑只是表情而已,习惯而已。

不说三道四,哪来素材更文!三十万字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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