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前尘与旧事,枇杷树下说相思。
“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没钱的时候,连感情都会变得廉价粗糙!”青文想起那日岚姗的话,哑然失笑。也许她的离开是对的,毕竟一个女孩儿的青春有限,更何况她已在自己身上耗费了三年。三年,不短的时间。三年,他们中间隔了三年,这是谁也不能忽略的。瞬息万变,何况三年???!!!
他一度不敢涉足感情 ,毕竟是劳神劳心的活儿,不是谁都适合。他宁肯抱了隔岸观火的态度,观众一般静看身边的人演绎一段段悲欢离合。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这是他的结论。
在他,涉足感情好比把玩玉器,只玩弄并不沉迷。他有时也如听书人一般,听到耳酣目热之际,也不忘在别人的故事中鼓个掌叫个好甚或洒下几滴泪。
他这样的人,怕是绝缘体,与感情无缘,永远沦为看客也是活该。看身边的人出双入对晒幸福的时候,只拿了裴兄的话搪塞别人顺带也安慰自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诗一脱口,犹如和人聊天时不小心用了“ 呵呵 ”二字,让听的人无以应答。别人倒也没想过要去接过话茬的。那时节,自由廉价到令人痛恨的地步。可不是么,单身有罪,自由可耻。
当爱情来敲门,他还睡眼朦胧。爱情会找上门来?!这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儿了。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概率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那这么说,守株未必待不到兔了?
无论如何, 不管怎样,莫名其妙,不能确定,不可置信,不可思议,不可理喻。像一不小心跌入了梦境,像一个人邂逅了美到让人心碎的风景,像在没带伞的雨天一抬头瞥见彩虹,让人欲言又止无处可诉,必得狠掐自己方能证明些什么。
---阑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阑珊么?
---山风,岚。姗姗来迟的姗。
---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来迟?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青裙玉面初相识,九月茶花满路开。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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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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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字字珠玑,直击心底。心有灵犀,不点即通。
文字成了道具,所谓的以文会友。
像是一场冒险,带着原始的新奇,摆脱原有的生活,跋涉万水千山去见识别样的风景。
如此任性,如此恼人。偏偏又那般魅惑,那般惹人。心有猛虎,嗅着蔷薇。
明知是鸿门宴,也硬要去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虽千万人吾往矣。
她成了胸口的玫瑰花瓣刺青,恨不能将她撕裂揉碎刻进生命中去。她成了窗前的明月光,清光摇曳,在有梦的晚上叫人徒增几许怅惘。
甜糯中的辛辣,慵懒中的优雅。她是黑色的曼陀罗,代表着不可遇知的死亡和爱 。她是黑色的波斯猫,一个转身即与夜色融为一体。
谁承想,哪知道,一个转身,现在就成了过去。他苦笑:上学时没将英语中的一般现在时与一般过去时分清楚,现在终于弄懂,却是拜谁所赐?
如今,再也不肯用文字记录心情,文字又成了弃捐的团扇。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要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分手也不过用了一分钟而已。。。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
不是不同意分手,只是心有不甘吧。感情是一场自我认可,谁狠得下心否定自我?!
“只是不明白。”
“那就对了。感情本就不可理喻,弄明白你就出局了。”
“只是不相信。”
“我就是要你相信。 ”
“为什么? ”
“诗歌与金钱不是对立的,爱情与面包也不是对立的。只是从前我选择了诗歌与爱情,现在我选了金钱与面包,仅此而已。 ”
女人的逻辑他从来没弄明白过。那是比逻辑学还难弄明白的东西。
“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没钱的时候,连感情都会变得廉价粗糙!” 这是她最后 对他说的话。人心不可量,量就凉了。
他不想弄明白了。他是中间派,觉得物质与爱情中间一定有其他的解决方案存在。
To be or not to be , that is a question.他成不了哈姆雷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