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美丽宜人的,有默默的菊花,散发着秋天的清香,又有金黄的麦地,传播着秋天的收获,秋收时节,我独爱那田薯中金黄而肥美的果肉,散发着秋天中爱的味道。
我爱到奶奶的家中去玩,不为别的,就是美味的甜薯。
秋收时节,当麦地上响轰鸣的机声时,年老的奶奶便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年幼的我,放过砖墙,扒开与我同高的麦子,来到麦场旁的一处长满了植物的贫瘠的土地上。
这里是奶奶的小菜园,摆设简单,几根木桩围着,立了几只杆子,上面爬满了黄瓜秧,长着花,看起来挺嫩的。土地是湿润的一旁放了一个装着半桶水的水桶及一个小铁盆在上面飘来飘去,像失了头的苍蝇。奶奶笑了笑,皱纹顷刻间爬满脸庞:“今年收成不错,写了几只甜薯挖出来带回去给你尝。”她慈祥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脸上洋溢着笑容,慢慢的扶着腿,又吃力的蹲下,拉着瓜秧,用铲子轻轻向下,缓缓把贴在薯上的土拨开,像正接生一个婴儿般小心,最后用铲子拍下粘在上面的深黑色的土,又捧着它轻轻放在篮中,整个过程如同播放慢镜头。奶奶只挖了一个我问:“奶奶你不吃吗”她边说边拍拍腿上的土,扶着树干站起来:“剩下的留在地里,长了些可以再挖。”她又拍了拍腿上的土,扶着树又蹲下去了,她丢进去一粒籽,像是种子,然后指着枝叶肥大,身子露出一半的甜署,又指着刚埋下的籽说:“它们很快会长的像这几个大甜薯一样,只用几天,相信我,这是我可以吃的,你先吃这个就可以了。”我就乖巧的听了她的话,我兔子般蹦蹦跳跳地回去了,后来才知道中奶奶背着这些长成薯的甜署走去了我们家,送给了父母,说是给我留着吃。
奶奶最拿手的就是烤红薯。香气飘出就会让人垂涎三尺,她每次做甜薯就会小心翼翼的不让爷爷发现。奶奶告诉我,他是个好吃的人,一边说一边笑,每次我捧着热甜薯吃时,他就会跑来逗我玩一样,当我吃下去时,他就会靠在沙发上,满意的看着,像自己吃到了一样。眯着眼,咧着嘴,呲牙笑,奶奶不同了,每当她做过甜署,她就会坐在一旁咬着一根大葱,并慈爱而出神的看着我,像在思考什么。她说过自己吃甜薯吃厌了,可我没有见过她吃一个。
秋天有些冷了,有时用上了电热毯一次,我粗心忘了开电热毯,睡醒后发现脚也没了知觉,就是这寒冷的几天我住到了奶奶家,结果那天早起是感动挤满了我的内心。
奶奶中午正忙着做家务,我又嚷嚷着要扒甜署,奶奶一向听我的。她牵着我的手,往口袋里掖了一个手袋大小的袋子,爬上了麦田。
麦田收完了了,光秃秃的很远就看见了种的菜园,园中长了杂草,地上感觉少了些什么,奶奶用树枝从土中挑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甜署。“这几天了听说都被冻死了,剩一个明早做给你吃。”可我并没有看到冻死的甜署,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皱纹少了点,只是手又往口袋里缩了缩。
晚上睡觉时。奶奶点了蜡烛,她告诉我省电。风吹了一下,烛光微弱,屋内晃了几下光,我连忙关上窗子,冻的钻进被窝,被中刺股的凉,我触电般缩回了腿,然后咬了咬牙睡了,半夜时我听见了燃气灶的轰鸣声,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晃进了屋,驼着背,然后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脚,像踩在树皮上,后来感觉脚下放了一个圆溜溜的鹅卵石,发着热,我感到了温暖,安适地睡着了。
晨光晃醒了我,被中感到很暖和,手上脸上都红彤彤的,脚下踩着一个发着余热的东西,包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塑料袋,袋中是一个红薯,我饥饿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吃了起来,味道仍旧甜美,窗外突然响起了两个人谈话的声音,一个人问:“这两天停电,晚上你怎么睡的?”另一个声音委屈的说:“穿着厚衣服睡,手脚都冻的冰凉。”
我惊呆了,这时厨房中响起了震耳沉闷的喷嚏声,我心中的不适感杂在了甜薯中,有些苦。在我心中那是爱的味道,是我心中秋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