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的江湖】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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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第一次举起剑把‘花蝴蝶’耿波的‘双黄’削下时,我仿佛做梦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后怕和后悔。
虽然我知道耿波是个败类,很多被他奸污过的女子的家人都想把他碎尸万段,但这毕竟是条人命。
我亲眼看着他本是怒指我的手臂随着眼神的涣散而不甘的跌落在地上,然后胸部慢慢的没了起伏……一个生命在这世上渐渐的消失了。
我听说死不瞑目的人眼里会留下最后看见的人的影像,衙门的捕快有时就会根据这个找到凶手而破案。于是我捂着脸悄悄地来到耿波的尸体旁,伸手把他的眼睛给合上了。
我倒不是怕捕快抓我,因为‘花蝴蝶’耿波已经被通缉很久了,谁能抓到活的官府还会奖励纹银三十两,死的也会给十两。钱我也想挣,但我更怕麻烦,所以合上他的眼睛后,我就离开了。
我来到了南山沟底的小木屋,坐在板床上陷入了沉思。
我想,我本来是一个小山村的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不普通的就是我爹妈“去”的早而已,否则我也不用靠砍柴养活自己,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手里握着柴刀就变成剑了呢?
我想起来了,一切都是从杀猪的陈胖子的小媳妇洗澡开始改变的……
不过要讲杀猪的陈胖子的小媳妇洗澡的事情,就得先说起我的发小兼死党关天佑。
关天佑小时候的德行真有点对不起爹妈给他起的这个响亮名字,那时经常可见其唇上的两道鼻涕流淌,有时会一不小心‘进河’——进嘴。然后他会叭叽几下嘴,津津有味的对我们说:这叫‘口蜜腹剑’,进嘴里是甜的然后到肚子里后就变成剑气的。
关天佑他爹早些年读过几年私塾,家里还留有一本册子,关天佑所说的那些成语都是那上面的。当时我们一众小孩一天书都没读过,哪知道他说的成语是什么意思,但莫名的总会感觉天佑说出的这些词汇很深奥、很牛逼。
所以后来我想,大概就是我们害了天佑,就因为从小时候起我们对他投以钦佩的目光而却没有人能够纠正他的用词不当,所以导致他现在还在驴唇不对马嘴的乱用成语,贻笑大方不自知且还引以为豪。
有一天关天佑来找我,神神秘秘的。这一年我们正处于唇上的毛毛和某处的毛毛滋长的年纪,所以天佑的唇上早就没了两道鼻涕,周正的五官虽然还略显稚嫩,但已然能看出‘剑眉星目’的雏形。
他对我说:晚上吃完饭老地方见,到时候有好地方带你去,保证让你魂飞魄荡、荡气回肠的~。
那时我们对掏鸟蛋、摸河鱼、套野兔等劳益结合的活动已经厌倦,而小时候能一起玩那些女孩子,随着胸前越来越鼓,离我们这些野小子也远来越远了。偶而有一两个开朗的还能在晚饭后聚在一起玩的,她们的娘都会及时的早早出现叫她们回家睡觉,临走时还会顺便送给我们男孩一个白眼。
这样情况我们不知何由,但隐隐的觉得肯定和我们的身体变化有关。比如我们以前白白净净的‘小弟弟’,在没有日照的情况下却颜色变得越来越黑,并且长出了‘头发’,在每个清晨你醒来时第一时间,你会发现你的‘弟弟’在向你昂首致意。
是在某个夜晚,仿佛有一道未知世界的大门向我打开了一个缝隙,而撬开这个缝隙的工具就是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湿了的内裤,我当时闻了一下,腥腥的。那时我们处于对万物好奇且同时又感凡事无趣的矛盾状态。当关天佑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时,我并没有太大兴趣,但总是聊胜于无,总比自己在家掐着‘弟弟’对着油灯入神要好。
几年后,当我初偿“云雨"之味后,忽想起这天关天佑曾说过的‘魂飞魄荡’这个成语,顿感用得精妙、霸道。
当然,当时我在去往‘老地方’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我和天佑的老地方就是后山东坡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这块石头很大,上面长满了青苔。除非绕到石头后面,否则单从远处看过来是不能发现此处有一小片平整之地的。
我到达地方后,发现天佑已经到了,并且看样子已经等了些时候。他一见到我就急不可耐的说到:我等得百爪挠心、搜肠刮肚的了!
我刚想发问,可是天佑不由分说的就抓起了我的手奔着后山的小路就走。
在路上我问天佑:我们到底干啥去?
天佑随口回到: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马上就时过境迁了!
我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并且我作势就要停下。
他见状无可奈何,只能拉着我一边低头赶路一边对我说到:这条路是通往村东头陈胖子家养猪的院子的。
我有点不明所以,回到:然后呢?
天佑:陈胖子家每月逢‘七’的日子,都会送猪食到这里。
我接着回:然后呢?
“自从陈胖子娶了小媳妇后,每次都是小媳妇来送猪食了。”看见我有些依旧有些困惑的眼神,天佑没等我回应就接着说到:“你知道吗?养猪院子的东厢房那里有一个大水槽始终都储存现成的热水,所以小媳妇每次送完猪食后,都会在那里洗过澡才走的。”
讲到这我再不明白可就是真笨了。我心中算了下日子,今天可不就是‘十七’么~,原来如此!天佑这小子真是耽误事儿!下午非得神神秘秘的,早说我不就早到了!
忽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全身是劲、动力十足,于是就脚下生风起来。
转眼的工夫我已经超越天佑跑在前面了。
以前总听人说那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句话放在陈胖子身上绝对适用,陈胖子不光是养猪卖肉的,而且长得也像猪。
据说有一次,陈胖子在自家肉铺的砧板上趴着睡着了,这时来了一位买肉的,进门后直接指着陈胖子的脑袋对店伙计说到:整个猪头我都要了,把毛再给我燎干净点!
所以陈胖子三十多岁了还打光棍大家也觉得正常,毕竟他的那个猪样,没有哪个婆娘会看上他,而他自己也看得很开,装作顺其自然的无所谓样子。
但是去年他临近年根时,他像往年一样到三十里外的望北村去卖猪肉,说巧不巧的就碰到了现在这个小媳妇在卖身葬父,据说小媳妇身世凄惨悲凉,才刚刚跟爹从西北逃荒到这望坡村没安生几天,父亲就挺不住咽气了。于是就便宜了陈胖子,陈胖子用了大半头猪,换了个媳妇回来。
很多人说不值,但这多是村里婆娘主导话语权的场合所言。在男人眼里别说大半头猪,就是一整头、两整头猪都值啊!因为这小媳妇长得忒水灵了。
我们几个小子私下里把她和村里婆娘对比过。
村子里的婆娘皮肤暗、毛孔大;小媳妇的皮肤白、细腻。
村子里的婆娘大手大脚、动作粗放;小媳妇小手小脚、举止轻盈。
村子里的婆娘嗓门大又粗、能把野狗吓尿;小媳妇的声音甜而脆、能招来蜜蜂蝴蝶。
村子里婆娘的头发……总之都是小媳妇好。
此时我脑中浮现出陈胖子小媳妇的漂亮脸蛋和身段,想到一会就能看见不穿衣服的小媳妇,忽然之间‘弟弟’就在下方支了‘帐篷’起来。我伸手整理了一下弟弟,然后跑的越发快了。天佑在后面呼哧呼哧的紧追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