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说,好舒服。你也来泡泡。
我愣了一会,想起了雯。我突然起身,我还是回去了。
点点。我走到门口听到了莫莫的声音。
我转过头,暗光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一阵为难。似乎我不能就这么扔下她,太不仁道了。
我说服了自己,又同她并排坐在床上。她替我脱了袜子,你的脚真冷。
莫莫有些淘气的本性显露了。她的脚丫不断在戏弄着我的脚丫,我只是对着她笑笑,其实我内心有些不安,我想起了我和雯在河边,雯也是如此。
莫莫帮我解开大衣,我们裹在被子里并排靠着床坐着。
一直沉默。只看到暗淡的烛光被微风吹得光亮到处摇曳。
她突然牵着我的手,莫莫的手很暖和。
我转过头看了看莫莫。
莫莫侧过身子抱着我,我对莫莫的欲望一下像点燃了的鞭炮,我也紧紧抱住她。
她倒在我怀里,我开始吻她,我的手也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服里。她一个哆嗦,说,冷,先焐热了。我尴尬的一笑。我们的吻变得很长,即使我那么急不可待。
我一件件脱了她的衣服,穿这么多,冬天真会让人急死。
我在她身上瞎忙了一会,她说疼,慢点。
我又瞎忙了一会就结束了。
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我们赤裸着相拥而眠。有时候感觉被子盖得并不严实,但是她的体温总让我感觉那么温暖。那种贴近肉体的炽热,仿佛是源自内心最原始的感动,那么容易的触动了全身的细胞。
第二天,一大早雪就映得整个世界很光亮。我们早早起床了。收拾行李,莫莫说走回去吧。路过一个药店,莫莫停下来对我说,进去帮我买药吧。
我当时没明白过来,很傻的问道:感冒了吗?
莫莫表情有些严肃的说:昨晚那事。
我马上明白了,又一次的尴尬,令我们接下来的路途一直沉默。
送莫莫到家了,我们简单的道别。
我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途,脑子中始终有些两个身影,一个纯真的雯,一个古灵精怪的莫莫。
我想起了这3年来,雯就是我生活的唯一。而莫莫的出现却让雯的唯一性动摇了。
这些事情仿佛感冒卡在喉咙的东西,始终挥之不去。
每次见到莫莫我似乎都有很多大的欲望,每次我都有所准备。
当我和莫莫躺在床上的时候,雯发来一条信息:不是说好的麽今天见面?我已经出来了,你人呢?
我真的忘了。我看了看莫莫,莫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回了条信息:雯,不好意思,我在陪朋友。你先回去吧。
走出那个陌生的门,我和莫莫彼此刻意隔着一些距离,甚至连手都不会牵。
莫莫突然问我,你当我是什么。
我沉默。
莫莫接着说,我要你认真回答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忍心的说,朋友。
我看到了她眼睛中的难过,和不屑,她哼哼得笑着,点点,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接下来的是异常沉重的沉默,我在她侧身后在雪地踩着深深的脚印,过往的人很多,雪地也仿佛我的心情,混乱而肮脏。
在走进超市后,我突然发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雯。我赶紧拉着莫莫走向一个货架的后面。莫莫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拉着她的手,她露出了微笑。
我催她,要买什么赶紧拿吧。我时不时透过货架察看着雯的位置,我真的不想被她遇见。
莫莫也没发觉什么,在我提心吊胆中,我们安全的走出了超市。
从那过后,莫莫很少与我联系。莫莫又走了,大家又开学了。当然,对我来说,都一样,我还是呆在家里。
我又开始不出门,有时候很想念雯,我却再也没去看过她。这几个月她应该很相信我的在认真学习吧。我总是会如此猜测,每次猜测又会让我感觉难过。有时候,类似如此的瞬间,心会突然孤独的绞痛,很无力的痛,阻止不了,像被大风中的沙伤了眼睛,只能忍着痛,用一滴一滴的眼泪试图化解。但一切又是徒然.,感觉却好起来了,心突然又痊愈.消失的突然就像来的一样。
班主任打来电话,我需要去高考体检照相了。
出门,很冷,依旧很大的风,夹着飘飞的雨丝。 我忘记了带伞。一路走,一路哆嗦.。走过一段路,才后知后觉,脚后跟溅起的泥泞飞到了裤子上,衣服后面。
来到教室,他们在上课,我喊了声报告,不顾大家诧异的眼神走进教室寻找自己的位置。老头说,你的课桌在后面。说着他走出来帮我把桌子从靠墙的地方移到最后面一排。
我感谢的看着他,对其他人我避免注视和交谈。
等到第四节课才照相,我照完匆匆离去。却在出门口看到了雯。我们都停住了,彼此注视着。我先开口了,我先回去。雯有些痴迷的看着我,她说等等,我拿把伞给你。说完她转身咚咚的跑上去。
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递给我伞的时候,我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又令我感动了。
我只是很冷的嗯了声,那我走了。
我看到雯一直在楼上站着,看着我消失。
那把伞一直放在家里。到高考之前,我再没见过雯。
终于高考了,这是令众多考生不得不紧张的一次考试。
那个晚上,我象征性的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在10点关掉电脑。
我真的有些睡不着,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不习惯如此之早就睡。
我对那场考试印象不深,对我来说 又是一次草草结束的考试。
我依然记得高考最后一天那时的情景。
我去教室里拿书,很意外的发现满是灰尘的课桌上刻着一句话,时光真奇怪让你有了爱然后分开。
同学们都疯狂的撕着书,撕成碎片,或者折成飞机,白花花一片漫天飞舞而下。
我只是很安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我看见鬼子主任在下面吼着,却完全无人理他,我不由得一笑,鬼子还站下面估计会被纸片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