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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万清风奉母亲之命,前往姑苏城为姨母送去书信。因为厌恶经营当铺的表哥其人,他本欲将信送到便即刻离开。但天不遂人愿,机缘巧合之下他还是留在了姨母家中。没想到,当晚他便遇到了一桩奇事……
(前面那些都是我编的,从本文的第三部分开始才和原文的内容接上。当然,接上了也会瞎编的……)
有问题。
这家里绝对有问题。
表哥赵弘的当铺开在自家宅院的南墙外,与倒座房相连,从当铺后堂可直接进入内宅,以便接待贵客。
随福顺经过后堂时,万清风的表哥赵弘就坐在房间中央的圆桌旁。
几年不见,他的样貌和自己刚刚形容的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变化就是宽度从四尺变成了四尺五。
“哟,没想到表哥您在啊,跟您的下人开个小玩笑,莫怪莫怪!”
万清风并未停下脚步,而是一边走一边随意拱了拱手,接着便径直朝门口走去。
兄弟两人关系一直不好,万清风厌恶赵弘的为人,赵弘也不喜欢万清风的脾气,因此每当二人相见,都免不了一番相互揶揄。
要不是自己那二十几个保镖打不过万清风,赵弘也未必会坚持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原则。
因为文斗他也没赢过。
换做平时,听到刚才那番话的赵弘早就窜到柜台前破口大骂了,但今天他却没有反应,以至于万清风还以为他没在这里。
即便是现在,面对万清风随意的态度和刻意的讥讽,赵弘也没有搭理,他只是低着头挥了挥手,接着看着桌子长吁短叹了起来。
“你们老爷这是怎么了,伤天害理这么多年终于吃官司了?”
“哎哟万公子,您盼着点好不行吗?老爷没事,只是这几日账务繁多,有些累了。”
从进屋到现在只来了一个当破衣服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账务可忙。
进到后宅里,万清风更加觉察到了异样。
院子里无论是家眷还是奴仆,每个人都是一幅人心惶惶的表情。不时见到三五个人成群结队,在角落处窃窃私语,一见管家进来,便一哄而散。
“偷偷摸摸嘀咕什么呢!花钱养你们是让你们传闲话的吗!”福顺大声呵斥了几句,接着将万清风引进了东厢房。
无论是按常理还是赵家以往的实际情况,老太太都是住在后院的。
这家里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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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万清风辗转难眠。
在姨母的盛情挽留下,他最后还是住了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赵弘没有现身。奇怪的是,姨母对他也只字不提,就仿佛这个儿子不存在一般。
不仅是儿子,家中之事也不见她说起,只是聊一些家乡的陈年旧事,表达对万清风母亲的思念之情。
万清风也识趣地没有问起这些异常,只是附和着老太太闲聊。毕竟是母亲至亲的姐姐,同时又是长辈,他不想让对方难堪。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赵弘家的院子分为三进,后院中间又被一道月亮门隔成了东西两个跨院,东跨院住着老太太,西跨院则住着他的小妾阎氏,号称“江南独芳”。
据说她爹也是个卖豆腐的赌鬼,在欠下巨债无计可施后想到变卖女儿,于是采取竞拍的方式,价高者得。
由于阎氏经常随父亲出现在豆腐摊上,其美貌早就随着豆腐传遍了姑苏城。从她手中买来豆腐的人,很多都是认识她以后才有了每天吃豆腐的习惯,而赵弘更是连续多次蝉联阎记豆腐购买排行榜的榜首。
最终赵弘不负榜一大哥的名号,力压其他对手迎娶了阎氏。这是以吝啬闻名的赵弘少有的一次高消费,其金额足够把他死去的老爹从土里挖出来然后重新风光大葬七次。
重金购得美人后,赵弘又花了大价钱翻修了后院并将其分为东西两院,将阎氏安置在了西院之中,也就是现在自己睡觉地方的隔壁。
没错,此刻他正睡在原本属于自己姨母的房间里。
据福顺所说,目前客房已经住满了人,所以只能让他睡在那里。
万清风并未听说这里有其他客人,而姨母对于福顺的提议没有表示不满,只是一脸担心地问:“这安妥吗?倘若西院……”
“没事的夫人,万公子是个男人,而且勇武非凡。”福顺打断了姨母的话,转过头对万清风说:“近来家中常有盗匪侵扰,为保老夫人安全特请她搬至此处,现在家中只剩下后院还有闲房,可否委屈公子前往?”
既然姨母应允,万清风自然也没有意见,对他来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但事情绝对不是盗匪那么简单。这里是姑苏城,城中的捕快和赵弘手下那二十几个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他们打不过自己。
而且真的是盗匪的话姨母也不会特地强调西院。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间院子里。
“快走快走!他来了!”“等等我!”
两个慌张而又刻意压低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闪过,万清风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掀开窗户察看,发现两个丫鬟正连滚带爬地向前院跑去。根据声音由近至远的方向判断,她们正是来自西院。
是时候看看这家人在搞什么鬼了。万清风拿起放在枕边的剑,开门向西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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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的正房点着烛火,烛光在窗户纸上投射出一个人影,从身形上来看,应该就是那位“江南独芳”。
此刻她正坐在窗边低头不语,看上去心情欠佳的样子。
看来嫁进赵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然也不至于深更半夜在这里愁眉苦脸。
“小娘子,尝尝我特地为你带来的佳酿,饮下这杯,你我共度良宵。”
一个端着酒杯的男人影子出现在窗上。此人高大魁梧,与圆滚滚的赵弘相比足以称得上玉树临风,而且声若洪钟,感觉内力十足。
美中不足是脸有点长。
原来这位嫂子不是在对烛诉愁,而是在约会情郎。
万清风觉得好笑,表哥忍痛拿出自己积攒多年的家资买下的,竟然是一顶青翠的帽子。
不过他觉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世间能用金钱买下的只有美色,哪来的真情。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否定了万清风的假设。阎氏并没有接过男人手中的酒,反而苦苦哀求。
“求上仙放过小人吧。小人是良家女子,夫君尚在,倘若此事传讲出去,该如何面对邻里乡亲?还望上仙大发慈悲,日后一定为您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也罢,良宵难得,饮酒误事!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见阎氏不从,长脸男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直接向她走去。
“上仙饶命!小人一介凡人受不得上仙,恐性命难保啊!”阎氏吓得浑身发抖,声泪俱下。
但男子不依不饶,他一只手搭在阎氏的肩上,得意地说:“哎~~怕什么,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想那夜我初到此地,按剑吓退了那些婢女,然后如婴儿般将你抱起,接着……”
万清风心说作者好不容易略过的敏感情节就快让你说完了,再说下去就特么过不了审了。于是他一个箭步冲到窗下,飞起一脚照着男子的影子踹了进去。
这一脚正好踹在那张猥琐的长脸上,那人在空中快速翻腾了两周半后重重地摔在墙上,随后又缓慢地掉到了地上。
“什……什么人?”男人被撞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抬头询问。
他的脸长足有常人的两倍,上面长着一对朝天鼻,张大的嘴巴里露出一排大小相同的白色牙齿,可能是刚刚撞在墙上的缘故,他的眼睛居然一上一下地看着两个方向。
万清风本想审问这个采花恶贼,可在看到这张脸后他毫不犹豫地一剑刺了下去。
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猥琐的脸。
这一剑将男人的头从左至右整个刺穿,让他当场毙命。
但他死后不久,身体却开始抽搐,接着竟生出一阵烟雾来。待烟雾散去后,显露了出他的本相——一只与驴一般大小的小马。
难怪阎氏会说受不了,原来是只马妖。
众所周知,马的某些地方很长——当然是它们的马脸。
那么长一张猥琐的脸,谁看了都受不了。
万清风回头,发现阎氏吓得坐在了地上,浑身抖成了一团,于是对她说:“嫂嫂不要害怕,我乃赵弘之表弟,此妖已被我杀死,还请安心。”
但阎氏却还在那里发抖,脸色愈发惨白。
“嫂嫂以为我也是妖物?”
阎氏摇了摇头。
“嫂嫂是不放心我?那我这就离去。”
阎氏再度摇摇头。
“那……”万清风看了看地上那头猥琐的马尸,“嫂嫂是害怕此物?我这就将其带走!”
阎氏拼命地摇头。
“……别抖了,快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万清风有些不耐烦地问。
“外……外面……”阎氏哆哆嗦嗦地指向窗外,老半天才说:
“外面还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