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尔沟冬韵

岁末题记:冬越走越深,不知不觉已是岁末,一路过来,总有一些遇见恰好开始,总有一些别离默默尘封。有些人,近了,远了;有些情,淡了,浓了,走了这么久,经了那么多,仍旧觉得简单就好,远离浮躁,落得清静。没事的时候,约几个驴友,去山里转转,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吸点新鲜空气,发个呆,放空一下自己;有时和山说说话,讲讲心事,在独处中消化,也蛮轻松。心上别有挂碍,乐子终究要自己找,有阳光了,晒晒;有雪了,撒几把;有风了,追几片落叶,在人生路上留一份安静给自己,独自品味,挺好。

(一)

圣诞早上,起床后收拾停当,7点左右我开车出门,接了2个友友,候他们吃完菜面,出了凉州城。

出城后,车辆驶入武南一级公路。早先这条路属于地方地标性收费公路,路宽,路况很好。运营时,有一处桥中间设了一道大概30公分高的隔离带,车快了不容易看见,经常发生碰撞事故。印象中这一段修改了好多次。这一次路过,我专门看了看,依然有车辆碰撞痕迹,似乎存有先天缺陷,不好改。

到武威南接了一个友友后,上高速,从黄羊镇高速路口驶出。这时,太阳刚刚离开地平线,圆圆的,红彤彤的,仿佛一块燃烧的圆球,悬挂在我们前方上空。

望着那个圆球,车里人好一阵激动,不知谁说:

“看,红太阳下边好像在流水,瀑布流淌似的。”

我开着车,寻声望了过去,只见当空红日,半边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红沙,纱帘后流水潺潺,迷雾重重,有如江南水乡,一川烟雨;又如精灵少女,优柔曼妙,勾人心魂。

见此,鹰哥急喊:

“停车赶紧拍几张,太好看!”

车里另一位叫遥远的友友,是摄影爱好者,看着前方建筑,说:

“这要去空旷的地方拍,这儿不好拍呀!”

闻听遥远搭话,我不知不觉加快了车速,向前奔去。一路走,一路寻找适宜拍摄位置,不知不觉车辆已进山,只好作罢。

山路柏油铺上不久,没一点破损,挺好走。虽说有些崎岖蜿蜒,却感觉不到丝毫颠簸。国家“村村通”工程取得的成效,在这里得到了很好印证。在武威,短短几年,再偏再远的村子,也修了混凝土或沥青公路,通了车,大大方便了群众。

路两侧山不算高,如一个个巨大馒头一个挨一个摆放着。而南北向上,馒头像被切了一刀,留出了一条道的空间。道路上一面面切痕裸露着,向外溢着黄土;山上的植被像馒头外皮似的,薄薄盖了一层。上面没有树木,稀稀拉拉墨迹着几根荒草,一寸多长,和没有差不了多少,像多数黄土高坡似的以濯濯童山的模样进入了我们视线。

出了山,豁然开阔,一块盆地出现了。这像是有意隐藏,让一块风水宝地偷偷躲在这里。盆地面积不大,其中黄羊水库占了少半。库水像是早早得到了冬天信息,迫不及待地报成团,结了冰,在阳光里泛着白,宛若镜面照耀大地。

水库依天梯山修建,而天梯山面水一侧,至今保存有1600年前一处石窟群——天梯山石窟。

早在东晋十六国时期,当时北凉王室以及后来北魏和唐代陆续以天梯山山岩为石胚,塑造了一批比敦煌莫高窟早了100多年的这处石窟雕像,因而有了号称石窟鼻祖的天梯山石窟。

1958年修建黄羊水库时,计算石窟群第1、2层的10个洞窟将被淹没,随即开始保护性搬迁。当时除留了一个大佛外,其余均搬迁去了兰州。水库修好后,发现闹了个乌龙,水面距最低的佛像也还有5米,不可能淹没石窟群。现存石窟,经过了佛像回迁和修复,已不是原貌。

车在柏油路上飞驰,村庄不时从眼前掠过,这个时节,地里没有了绿树点缀,有些破败,也少行车路人,有些冷清。地里麦茬还在,田埂上荒草萋萋,蒙了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几颗树,裸露着枝条在风中摇曳,像在摆脱寒冷束缚,又像喝了酒醉舞。

两个半小时后,我到了哈溪镇双龙村一个叫西岔的岔路口,路口一块醒目的指路牌上,用剪头和文字指向一十六号院子。

这个院子是镇上着重打造的一个乡村旅游景点。说是雍正年岳钟琪将军,为了筹措军费,在现哈溪镇双龙沟村组建了一支数千人的“黄金部队”采挖黄金,当时为了便于指挥,在双龙村筑建了将军行营,为了保密,将这里对外宣称是“拾陆号院子”。

双龙沟产金倒是真的,九十年代末一度10万余人在那个地方胡乱开采,至于是否有岳钟琪将军及其“黄金部队”,也没见史料记载,当另说了。

十六号院大家以前来过,四周被山林包裹,里面修建了一些新式现代建筑,供人纳凉娱乐。除了这,可以去森林转转,看看雪景,觅得一日四季,也不枉来一趟。

我们商量了一下,一致意见另寻个山上去爬爬。我看东面有条路,打了盘方向,车驶随向东驶去。


(二)

沿公路拐过一座山,又一个岔路口挡在车前。路口也有一块石碑,写着东岔,显然和刚才西岔是一对。

距岔路口不远,沿山坡高高低低分布着三四十户平房,半斜屋顶几近水平,土坯墙上刷新了一层涂料,墙上画着与“孝”相关的图案,也有村规民约之类的文字,劝诫村民守孝守规。

路一直进了村,在最高一处民房前止步。民房前停着一辆红色车,车旁有一个车位,我将车停了进去。

这就是双龙村。过去村上有座寺院,叫双龙寺,双龙村也因此得名。这里的双龙,是指东、西两个岔路口进去,分别有两条沟,东侧叫庙尔沟,西侧叫玉石沟,每条沟有一小河,河里流淌着雪水,早先人们认为水是龙的血脉,故而有双龙一说。

停好车后,我们沿庙尔沟向里进发。

目光所及,村庄被山围了起来。南侧雪山巍峨峻拔,山峰裸露在白雪之中,洋溢着一种雄奇之美。在皑皑白雪之上,一团团浮云烟一样漫卷,时淡时浓,时远时近,若隐若现。雪山象圣洁的华锐女子,静静注视着我们,一绺白云温暖着女子脖颈,曼妙中带了高贵,很是受看。

雪峰下以团块状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主要有青海云杉和圆柏,从山下远远看去,像披了一件绿装,满目的绿。这里的绿,有着雪域高原特有的庄重与苍凉,辽阔中多了一份沉寂,在当地藏族视树为神的森林面前,我们显得卑微起来,莫名的有了心灵颤动与说不上的敬畏。

东侧山峰相较于南侧山峰稍矮一些,几乎背阴,全是树木,有一种阴柔之美,如一面绿色屏风遮挡着山野。来时的红日已经消退,太阳高高升起,像是不愿离开我们似的,追随到这,故意嘚瑟地站在屏风之上,斜斜的撒下了万道金光,照亮了山野。

西侧山峰与东侧山峰像一对孪生兄妹,遥遥相望。西侧向阳,山上几无树木,是一片坡地,田埂上稀疏着荒草,地里青稞已经收割,留下短短的麦茬晒着太阳。

沟底相较于祁连山其它山沟,开阔了许多,足有300米宽,2000来米长。山沟顺山势渐渐抬升,村民按照地势高低将山沟一级一级开垦成梯田,层层递进,直至森林。山野里,这块地算是比较大了,也最为珍贵。瞧,土地早早就被深翻了一次,黑黑的,连带着麦茬仰躺在暖阳里。梯田顶上沟沟叉叉流淌出涓涓雪水,汇集成小河,从田间流过,向外流趟。现在,小河已成冰,蛇形盘旋,宛若银色丝带,镶嵌在田野。

整个山沟,雪白、深绿、土黄交织一起,一层一层,层层分明,像是用这些色彩绘就了一块无边地毯,从天边洒下,顺着起起伏伏的山峰飘落,遮蔽了山野。阳光在毯上渐渐抬升,撒下一路流光,照得雪峰山谷一会亮,一会暗,幻化成一幅幅精美图像。

我们都有些情不自禁,带相机的拿出了相机,没带相机的拿出了手机,对着面前景色按下了快门,然后向左、向右、向后将视野里的山野一一框入了我们的镜头。一边拍,遥远还一边说: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这是个好地方,下周必须赶早再来,好好拍拍。”

来的时候突然降温,天气预报凉州最低温度零下17度,到了这里怎么也在零下20度以上,感觉面如刀割,浑身哆嗦。幸好我们所在的西侧山坡被暖阳笼罩,心里多少平添了暖意,也没觉出有多冷。

一路爬,一路拍,没有停闲。阳光从对面天空撒下,一旁的白云在雪峰飘动,像清纯的少女拍手欢跳。光影慢慢飘移,一会溢过雪山,一会溢过森林,一会溢过草原,一会溢过田地,时时变幻出不同图案。我们恨不得时光凝固,赶紧用一帧祯图像记载面前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那是一个最为美妙的时刻。拿相机的遥远一会儿手持,一会而脚架,一会儿延时,一会儿拉近,跑东跑西的选取拍摄角度,忙得不亦乐乎。我们拿手机的三人也不甘落后,一阵狂拍,不时凑在一起晒晒照,互相比比。


每个人都藏了私心,生怕漏掉什么,拍完赶紧向上爬。这让我想起了采蘑菇的情景。每年夏秋,我们都要组织好多次户外采野蘑菇活动。每次去,进了山林,大家纷纷往前涌,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平常走不动路的,那一刻也不甘人后,总想走在第一梯队,好多采蘑菇。可这拍照也赶呀?

越往上天越冷,手冻的手指不知如何摆布,胡乱抓捏,仿佛这样可以驱赶寒冷。山上面手机似乎也怕冻,按几张就卡机,好几次按下去没任何反应,得等,也不需要太长时间,一会就好。鹰哥开玩笑说:

“手机缺氧,按不动了。”

就这样停停走走,一个多小时时间我们爬到了西山顶。

西山顶是一个尖峰状的山脊,山脊很窄,一两米宽,上面密密麻麻长着沙棘类的灌木,齐腰高,枣红的枯枝上还挂着几片枯叶,红红的在风中摇曳。

灌木中间,牛羊踏踩时间长了,形成了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羊肠小道。我们站在山脊小道上望去,南边雪山森林就在小道尽头,翻过山,就是青海门源县的珠固乡。而山的西边,依然是满山的绿,一个个圆柏高高耸立,直向天际。山下的沟因出产玉石故而叫玉石沟。玉石沟雪山上,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土路,直达雪峰垭口,过了垭口,就进入了珠固乡地界。

银川一位叫宁才的作者曾经独自驾车走过这条路,在他的《白屋》小说中,对这段路有过最详尽的描述。

曾有人问我,你们没事就钻进山沟,动不动还扭脚伤骨,这不是找虐吗?图啥?也是,图啥,我说不明白。往哲学了说,大家不是都在路上吗?上路了注定要走下去,这条路压根就没有终点。一路上,你说图啥?我想所能收获的,无非也是沿途景致,饱了眼福,填了心愿,如此而已。


我们沿山脊进了南面雪山上的原始森林。这是一片青海云杉和园柏组成的森林,只这两种树,没有其它乔木,也没有任何灌木,林子里挺清爽干净的。进了林子,高高的树木上枝繁叶茂,密密麻麻连在了一起,像一个巨大的绿伞,将天空严严实实遮了起来。你甚至看不见太阳,行走在里面,感觉阴森森的,有些瘆人。阳光只能透过树缝间隙,漏下一星半点的光芒,就这也很让人着迷,大家喜欢寻着光线行走。

我们在林中走了一会,哪儿都是树,无论向那面望,也瞅不到头,还是树。越上,雪越多,也越吃力。我有些闷圈,不愿意继续上爬了。于是,打了声招呼,向东侧插去,想在半山腰等他们。

友友遥远也跟了过来,走着走着,在一处山坡上,林木稀疏出一块空地,阳光恰好照了过来,我俩寻了干爽土块,坐了下来。那一刻,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有一种被宠幸的感觉,太温暖了。

温暖容易让人记起许多事。或许某一点触发了遥远的记忆开关,存储在脑海中的画面这时一一出现。他忽然记起,这地方他来过,说森林很大,不容易穿过去,往上穿过森林,有三五米高的瀑布,很壮观。后来我们下山,与当地牧羊人聊天,也得到了求证。

牧羊人说:山顶上瀑布往下跌水,所以当地人把这座山叫大跌水。

我们在阳光中坐了好一会,期间不时用大吼和另两个友友联系,他们也用大吼回应。后来再怎么喊也没了回应,估计走远了。我俩一商量,在这等他们也没意义,不如慢慢下。还好,查看了一下,手机居然有信号,随拨通,向他们知了一声,往山下走去。

一路走来感觉不出多冷,到了车旁,停下来后,渐渐冷意袭上心头,也不知要等那两个友友多久,彼此瞅了瞅,自觉不自觉地走进了车旁的一户人家,进去取暖。

那是一户杨性人家,我们进去的时候,炕上躺着一位老人,沙发上坐着一位40岁左右的男人,有几个人站着。茶几上放着一碟刚刚炒好的木耳洋葱肉片,摆着一盘自己蒸的花馍。

沙发上的人说家里80岁老人摔断了腿,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我是老人的堂弟,专门看老人来的。

看情形主人家已用过午餐,亲戚来了专门炒了一碟菜招待,还没开始吃,就遇上了我们。

于是,主人媳妇给我们每人到了杯奶茶,极力劝我们一起吃,我们推辞了一阵,推不过,我说我们也带了饼,拿来和你们交换着吃。随出了屋,从车里拿来卤肉和清真饼,摆上桌,和那位亲戚一起吃了起来。正吃着,那两个友友打电话找我们,也喊了进来,坐在茶几前,一块吃了起来。

吃饭时那位亲戚介绍:

“双龙村全是杨性村民,百分百藏民,100年前他们的祖先为躲避战乱从青海民和跑到了这里,扎下根,以牧为生。现在村上也就30几户人家,留下来的大多上了岁数,亦或是妇女,年轻后生都跑去外边打工了,不愿回来。”

我们好奇问起了16号院,是不是岳钟琪将军在村上驻扎过,他说:

“这地方也就100来年历史,是我们祖上迁过来才有了人烟,没听老辈人说起过岳钟琪将军,估计是个传说。”

接着他说:

“门前面这条沟叫庙尔沟,是因沟口有双龙寺,因而取名。庙尔沟最里面山上,倒是有一个铜矿,爷爷讲这个矿解放前由英国洋人开采,后来估计采的差不多时,英国人撤走了,留下来一些废弃的矿洞。我们小时候还在洞里玩,常常也会捡到一些矿石,里面有明晃晃的黄铜,一看就是铜成色很好的那种石头。”

聊天过程中他们听说鹰哥是一名皮肤病专家,这家人顿时来了兴趣,好几人以前没怎么重视的皮肤病,也上前咨询问诊。

鹰哥是一位非常热情的人,吃过饭后,挪了挪位置,坐到了炕桌旁,叫来病人一一号脉,查看询问病况,并让家里小孩拿来纸和笔,写好处方,喊来女主人一一叮嘱。瞧完病,我们也吃饱喝足,便和主人告别,离开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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