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加拿大“少爷”的故事

我在加拿大工作的第一个地方是一家家庭式菲律宾早餐店,同时还有一个宴会厅,我在这里做宴会服务员。

餐厅位于最危险的China town,因为距离避难所很近,所以夏天路边都是丧尸和流浪汉。

老板是一对老夫妇,不过现在主要由他们的小女儿经营,小女儿是我们的经理,她做事雷厉风行,教会我很多东西,但是也常常push我们,她不仅push我们,她也push她自己以及她爸妈,和所有在这里上班的亲朋好友。简单的来说,她平等地push所有人。

是的,我到这里后才发现,除了我,其他人都是菲律宾人,或者是沾亲带故的。哦!不!还有一个加拿大帅气1米8男孩丹尼尔,他和我一起做服务员,但是他是老板的外孙的同学,也算沾亲带故了。

老板外孙也很帅,第一次见面我以为他是日本人,因为他不像其他菲律宾人一样黑,身高约1米8的他皮肤非常好,我笑称他是Ice cream,因为总不爱笑冷冷的,但是皮肤又很光滑细腻像cream,我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笑了,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突然投射到我的脑门,我也害羞地用手挡了一下额头。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么白,是因为他爸爸是爱尔兰人,但是这个男人从没出现过,没有在餐厅出现过,没有在大厅里他们家族合照出现过,也没有在他的人生出现过。

我喜欢叫他少爷,因为他是整个家族唯一的孙子,也是他外公外婆最宠爱的孩子,他告诉我他从14岁起就在这里干活了。第一次和他一起做自助餐,我抬头就能看见他光滑而秀气的鼻头上的那闪亮的鼻环,他是我见过戴鼻环最好看的人,眉尾特意修称了断眉,就连眼睛的大小和睫毛的长度都那么刚刚好,秀气的脸庞配上干净的寸头,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如果你看到他脱下衬衣系在腰间,只有一件背心时的倒三角,你就会像我一样感叹,这真是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身体呀!

我尽力地在这里每一周干着活,那是我这几年来最快乐的夏天,逐渐从一开始想赚钱的期待,变成了每一周可以看到少爷的期待。

有一次我很久没去了,突然出现时,他站在楼梯上大声地叫我的名字,那一刻,好像全场的灯光都只照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我吃着在宴会打扫时捡到的爱心棒棒糖,他问我在哪里拿的?我心机地从嘴里拿出来给他看那个爱心的形状,他笑了,脸也红了。

每次和我一起干活,他总会帮我分担很多,以至于经理,也就是他小姨有一阵子故意不让他和我一起干活,分配我和丹尼尔或者其他人一起。她像童话里的女巫,总会给王子和公主的爱情制造麻烦和困难。

有一次我和丹尼尔一起干活时,我把布置会场的气球当成排球和他打,但我和他,总没有和少爷那种默契的感觉。

过了一阵子,经理过于忙碌,把宴会人员分配的工作交给了少爷,至此以后,我就一直和他在一组,他会夸赞我英语变好了,但他那18岁的游戏话题和本地青年才懂的文化,我是怎么都难以融入的,这不得不让我有时陷入失落,如果我能在18岁时就来加拿大,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会察觉到我想拍照纪念,拿起我的手机为我按下快门,那一刻我其实想告诉他:“你可以和我拍一张吗?”

后来我到酒店实习后,我知道距离我离开这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有一次看到客人宴会拍大头贴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对大家说:“我们也应该一起拍一张吧!”

少爷说:“对啊!我们得一起拍一张!”于是我得到了和他唯一的合照,他小心的把所有合照放在桌子上,用手机拍下,然后问我想要哪一个,我把自己拍得好看的那一个留给了他。

有时候人与人的感情,不全是爱情。当他知道我居然已经30岁了,他惊讶地告诉我:“你看起来和我们一样大!”

是呀,我多渴望我真的和他一样大啊,可18岁的我,没有现在这么漂亮呢!

记得以前每次工作完,他都会跑过来和我击掌,可是以后的日子里啊,没有谁再会和我击掌了。

再见了,18岁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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