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告诉你亲密关系的密码

电影“HER”中的女主角,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就是时下很流行的AI,一个能够根据所服务的人类,自我学习/精进,以至于有朝一日完全习得人类情感的软件。很久没看过这样的好片,忍不住在群里跟朋友聊起这部电影。

大家不自觉地将讨论,集中在“人机恋爱”这一话题,譬如,是否有可能性?有可能性后,人类将怎样怎样?汗ing......。其实,这部影片的精彩,在于细节。

若说起观影感受,则是惊讶于编剧的功力。大段大段地独白或对话,将人类亲密关系中,那些不可言说且常常被人忽略之处,刻画得惟妙惟肖。我妄自揣测,这部影片的编剧要么个性细腻,要么读过不少心理学的书?不然,如何能将人类心理、情感与表达中,那些难以讲清楚的点儿,描绘得如此细腻,刻画得如此深刻?也难怪这部2013年的影片,一举摘得次年奥斯卡奖原创剧本大奖。

我觉得,这是一部很适合夫妻一同观看的影片。通过男性女性的不同视角,去看到同一事件下,双方的独特反应,包括行动、语言、措辞。借由这种不同,去照见两性关系里如何去良性互动。

如果抛开HER是一个软件系统,权且将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去看待她与男主人公对白时的立场、用词、表达,我们就不难发现她真的像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头脑清晰逻辑清楚且情商超高的人类。那是一种完全自如表达当下感受,又兼顾听者感受的对话。难怪男主会不自觉地爱上HER,这恐怕是女性可以好好学习的。

本质上,这应该是个文艺片。

整部影片的节奏推进比较缓慢,特别是开场时前几分钟。导演用一个个压抑的镜头/视角,描绘男主的一天,建筑/天气/人群/周边。除了阅读所代写信件时,目光中偶尔闪过的亮光外,主人公过着枯燥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晚上下班回家后,也就随便吃着打包快餐,打着特别不需要用脑的傻瓜游戏,打发时间。

这是一种沉闷的日子,“淡得出鸟味”的索然,显示出独自一人生活的男主,已完全掉入生命力/活力丧失的状态。虽然日子还在过着,但麻木的状态,其实跟死了没有两样?是不是落入程式化的生活后,日子真就这样“靠捱”?

HER的出现,带领他闭上眼睛,通过视觉黑暗中的小尝试,调动起男主的感官。这些许的刺激与乐趣,激发起的热情,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让乏味可陈的生活,随着层层涟漪,荡漾开来。

影片中有一些极易被忽视的情节,对于两性关系的认知,却极其重要。

譬如,男主的女同事与LG离婚后诉苦,提到两人分开的原因。她说,就是那天下班后回家,LG让她先将鞋子放好,而她想要滩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再说。一个简单的“F”用词,反映出她的愤怒,那种试图摆脱控制的愤怒。

表面上,这是一个小到不值得一提的事儿。如果留意的话,从电梯内偶遇男主时,三人谈到鲜榨果蔬的不同做法,其实不难看出,这对夫妻的个性差异很大。一个更多是兴之所至,另一个则是按部就班;一个冲动感性,一个理性规律。可以想见,生活中种种细节差异,所能带来日常的摩擦。而所谓是否放好鞋,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又如,AI HER的不断精进,等同来看,意味着与男主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两人最后分道扬镳亦在情理之中。所谓“七年之痒”,老夫老妻散伙儿,虽然不排除有道德败坏的动因,但二人不同步恐怕才是重要内因吧。

HER,即女演员斯嘉丽约翰逊的嗓音,十分温柔有磁性,加上编剧层层铺陈推进的台词,男主爱上一个虚无缥缈的系统,也渐渐顺理成章起来。谁会不喜欢身边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不会因为情绪而乱发脾气的人呢。遇到自己不理解的事情,或者不便启齿的事情,能够本着开放的心态与好奇心,大大方方地提出自己的困惑,无论男主的应答怎样,能够自己去学习整明白,而不是死缠烂打找男主要说法。

HER,虚指的她,也给我们指出了一条人类可以学习如何应对亲密关系的路子。譬如,她问,你OK嘛,男主答OK,我要休息了。AI困惑地而礼貌地道了晚安……。而再次遇到这个问题时,她已经有了更新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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