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在前面】
人生本苦,我们本该乐观面对,该笑笑,该乐乐,实在不必自寻烦恼。这方面,或许应该遵循“越简单越快乐”的理念,控制物欲,尊崇极简主义,如此方可远离烦忧、自得其乐。

(三七六)良药
好像是在我回到家的第三天,小妹病了,说是头顶痛。次日,医生来了,打了两针,又拿了几包药,可效果依然不佳。
小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病了,二叔和妈妈着急得不行,寻医问药,忙得不亦乐乎。而小妹,似乎一下子脆弱了不少,有好几次,一见到我,她就默默流泪。就这样,小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弄得二叔和妈妈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小女儿都二十出头了,二老有这种担心并不为过。
小妹病了,且病因不明,我这个当幺哥的自然着慌。兄妹5人中,我和小妹年纪相近,最最合得来,我真不希望可爱的小妹受到什么伤害。但据我观察,事情并没有父母想象的那么复杂。于是昨天晚上,我对小妹说:“别总躺着,二叔、妈妈担心死了。”小妹显然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天她就起床了,并洗了一大盆衣服。
今天早上,我又动员出去翻地。小妹很乐意,二叔、妈妈却极力反对,说什么大病初愈,不可疏忽大意。我再三坚持,因为我以为一个人总呆在家里,不闷出病才是怪事。
幸好,我的想法不无道理。劳动过程中,不时和小妹开开玩笑,一起唱唱歌,小妹明显开心了许多。(1999年1月31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三七七)舞
说起来有些好笑,爱好音乐的我搞不懂“快三”“慢四”的真正含义,每每看到别人翩翩起舞,心头总有些惆怅或遗憾。实话实说,尽管我对舞厅、夜总会之类的场合并不感兴趣,但也希望自己能在舞池地挥洒自如。
是的,我想学跳舞,可是每当有人想教我时,又总有些放不下架子,在我的潜意识里,依然以为跳舞不是正人君子该干的事情。当然,我也明白这种想法不合时宜。实际上,在一些交际场合,会跳舞有时就是一张通行证,一定程度上还代表你的能力和品位。
从高中时代开始,我就有过多次学习跳舞的机会,可每次我都轻易放弃了。
恋爱以后,发现邻家女孩竟然是“舞林高手”。她再三声称要教我,可一直不付诸实践,或者说一直没有机会。说实在的,别人教我跳,我也许不能安心学下去,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没那份耐心。不过,芬要教我跳舞的话,就不是这种情况了。因为我知道,爱好跳舞的芬很希望她的男友能和她一样钟情于舞蹈,也更希望她的恋人能与她相拥共舞。
我似乎不该让芬失望。怎么办?那就虚心学习吧。(1999年2月1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三七八)红花乐队
如果有人问我今年回家最大的感受是什么的话,我一定毫不迟疑地告诉他,农民的日子的确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可不是么,成天和泥巴打交道的乡亲们竟拉起了像模像样的乐队。比如,我家附近就有3支,其中花园村的乐队叫“红花乐队”,取意于该村俗称“红花园”。这支乐队虽组建不久,但已颇有一些气势。
回家这些日子,不时听见乐队排练的声音,琴声、鼓声、小号声阵阵传来,加上歌手颇有天赋的歌声,真让人不敢相信这里曾是吃返销粮的穷困之地。
今天早上6点,当我按部队养成的习惯按时起床时,听见一阵阵小号声。不用问,这是红花乐队的成员们在搞晨练。一时间,我竟然被他们那份执著精神感动了。
如今,谁家遇上红白喜事,电影或录像已难登大雅之堂,因为家庭影院已步入寻常百姓家,而土生土长的乡村乐队便应运而生,并很快成为一种时尚。
在阵阵歌声中,我不禁浮想连篇:有一天,我的父老乡亲们会不会成立民间艺术团?(1999年2月2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三七九)飞梦
还在上幼儿园的侄儿阿太,平时家哼唱一曲经他“改编”的《真心英雄》,歌词大意是这样的:“在我心中,只有老师最凶,噼里啪啦把我打得腰酸背痛。长大以后,我一定找他报仇……”第一次听到小屁孩儿这么唱,我忍俊不住,小小年纪,竟这有般思想?一问,他说是小学年级的哥哥姐姐们教的。我无言以对,如果真如歌中所唱,如今的师生关系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和乡亲们闲聊,不时听到有人对花园村小学的老师发牢骚,说是有位老师在学校开了一家食杂店,专营各种小食品,顾客自然是一天天“富起来”的小学生。因为有些便利条件,孩子们便习惯编造各种借口向家长要钱,比如买学习用品,实际上却是买零食吃。如此这般,家长们自然牢骚满腹。
还说有位老师克扣学生的作业本,发本时不发够数量,以后更是不管不问;学生没作业本了,必须掏钱向老师买。农村的小学生哪有什么钱?其来源自然是家长。凡事就怕比较,其他班的学生不缺作业本,就某个班的学生要自个花钱买作业本,相关家长自然不乐意了。
想来,这就正是学生改编《真心英雄》的原因吧。(1999年2月3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