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军旅路】104:永远的兄弟

  【写在前面】


  父亲那一辈,4男2女,兄妹6人。其中父亲排行老幺,上有3位哥哥、2个姐姐。大伯大娘死得早,堂哥、堂姐便由我父母养大成人,之后分别成家。因为这个缘故,堂兄成了我们5兄妹共同的哥哥,堂姐成为我们共同的姐姐;而我的亲姐姐,则被我和小妹称为二姐。

  打小堂哥就喜欢我,自打我当兵起,他非常自豪,每次我回家总会热情款待,我儿子出生后,每次见面都要给红包。前些年,堂哥不幸中风,先是脑子迷糊,认不得熟人,后来腿脚也不利落了,直至坐在轮椅上……





  (三七二)老哥


  老哥是我3个堂兄中最年长的,也是活得最苦的。他胃病缠身,脚上又有残疾,嫂嫂又不是那种特别利索能干的女人,所以老哥的日子过得并不滋润。他有两个女儿,大的和我同岁,已结婚并为他生了一个外孙女;小的才13岁,小学尚未毕业。

  老哥是标准的苦命人。和所有苦命人一样,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从不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常说:“问心无愧,才是最重要的。”

  老哥对我特好,每每我从部队归来,他总要热情款待,好像我这个当兵的老弟带给他不少光彩似的。老哥很关心我,不时给我讲一些为人处事之道。在他面前,我只是小弟。有一位关心自己的老哥,真的挺好。

  老哥不识字,可他却一直要求我每年至少给他写两封信。收到我的来信后,总会托人回信给我。那份认真劲,真让我感动。

  老哥年轻的时候身体很棒,炎热的夏天从不穿上衣,赤膊在烈日下劳作。那时的他,皮肤黑得发亮,让人以为黑色才是生命的本色。

  老哥的胃病很严重,上了年纪后愈烈。

  老哥叫李善久,重庆开县岳溪镇子弟村人。(1999年1月27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三七三)转变


  不只是山里娃爱好劳动的缘故,回到家以后,我不能心平气和地呆着而什么也不干。虽然不少人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深爱着这片养育我长大的土地,我愿意在这片土地上劳作。

  到家的第二天,当得知家里尚有十多丈冬地没有翻挖时,主动提出下地干活,心疼儿子的父母自然不让我去。直到昨天,当二叔开始翻地的时候,我再也待不住了,在善久哥家吃过午饭,便扛上锄头,加入到翻地的行列。

  对我来说,干点农活并算什么难事,毕竟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尽管从小干得少,不是干农活的行家里手,但我和所有农民一样有着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部队有“流汗流血不流泪”的口号,农村同样有“没有干不了的活路”的说法,因此,当我抡起锄头向久旱板结的土地发起进攻时,发现血管里依然流淌着农民的血液。换句话说,干这种农活,还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我的父老乡亲们却不这样看了。因为我考上军校,也因我跳出了农门,他们就以为我不再是那个不怕苦不怕累的后生了;见我翻挖土地,他们总要吃惊地问:“你还挖地呀?”

  我无语,只能笑笑。(1999年1月28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三七四)放肆


  如果说是任何事情都有它不可逾越的过程的话,你就得相信生活中的很多结局是你始料不及的。比如,每个人几乎都无法逃避的婚恋,刚开始是向往,尔后是渴望追求和胆小拘束,再后来是跃跃欲试大胆出击不顾一切恣意放肆不把他人甚至整个世界放在眼里,满眼装的只是心爱的恋人。

  人在恋爱的时候,很少想到钱钟书的那句话:婚姻如同围城,没结婚的想进去,结婚的想出来。我还没结婚,自然无法知道这话的对错,我只知道,恋爱会使人不顾一切甚至失去理智。

  当爱情之火燃烧起来之后,什么理智,什么教训,统统抛于脑后。要想热恋中的男女保持清醒,也许是很困难的事情。

  最好的佐证,也就是我自身的经历了。邻家女孩与我相恋之初,胆小得连手都不敢让我碰,更别说什么牵手相拥热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感情的浓厚,胆子渐渐变大了……(1999年1月29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三七五)邂逅


  吃完早饭,芬忽然提出要去街上冲洗胶卷,说是争取在她和小妹去俄罗斯之前把相片取回来。对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我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更何况我非常理解芬的心情。

  虽然公路修到了家门口,但并不是每天都有车可坐,像今天这种不赶场的日子,就得以步代车。当了几年兵,走点路自然是小菜一碟,可对芬来说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好在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走起来倒也不累。赶到岳溪镇时,已是上午10点半了。

  走在年年都有改变的街上,只见各式摩托来回穿梭。这几年,小镇的交通条件已是今非昔比,人们出行也更加方便快捷了。

  忽然,听见有人打招呼,我回头,只见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小伙儿,冲着我直乐。我以为他是跑摩的生意的,招呼我坐他的车,连忙回答:“不坐,不坐。”直到那小伙儿叫嚷起来,我才认出这是我昔日的战友桑红平。当年,我们一起从岳溪应征入伍,新兵都是在黑龙江军区教导大队度过的,他在一中队,我在四中队。2年前,他和同期入伍的其他老乡一起退伍回到老家。

  问问退伍回家的战友们的近况,得知大家都混得不错,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1999年1月30日写于重庆开县山乡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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