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六一七)|菠萝

在童年的记忆里面,每逢腊月前后任何一条繁华热闹的街巷中总会看到各种骑着三轮车的小贩,其中尤以贩卖新鲜水果的居多。只见那一辆普普通通的三轮车上,常常会熙熙攘攘地堆放着许多新鲜水果,让人不免有些担心爆胎的风险。

作为小孩的我自然不会考虑太多,光是满车的甘蔗、菠萝、香蕉这些热带水果就足以让我们挪不开脚步,要知道我们平时都不怎么容易见到,更别说仔细品尝了。尽管我知道家长们八成不太愿意花钱买给我们,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会目不转睛地欣赏一会儿。只见黝黑瘦小的贩子左手高高提着菠萝,右手嗖嗖削去外皮,眨眼之间一个磕磕巴巴的菠萝就变得白白净净,再将它均等地分成四块,直接浸没到盐水之中,一套流程下来让人眼花缭乱,简直和杂耍相差无几。现如今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贩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装修时尚的连锁店铺。虽然售卖的水果种类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新奇,但是对应的价格却着实让我望而却步,就连最为常见的菠萝都有些承受不起。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水果店零售水果的价格太高,那我就只能去淘宝上买整箱水果(水果菠萝,箱六个)。虽然在价格上的确是要便宜不少,但是事后处理就只有靠自己来解决了。为了能吃上一口新鲜而廉价的菠萝,任何的困难都无法阻挡我下一步的行动。于是,我开始模仿小贩的动作左手将菠萝牢牢抓住,右手用菜刀慢慢削皮。记得那时候看着小贩操作起来非常得心应手,可等到自己亲自操刀却总是难以掌控,反复多次后才勉强将坚硬的外皮清理干净,而我的左手早已尖刺扎的失去了知觉。为了尽快结束,我来不及照顾隐隐作痛的左手,就立马开始用商家赠送的工具一点一点儿将菠萝身上的凹槽剔除。等到剔除干净后,我将菠萝头部整个切下,剩余果肉切块装入保鲜盒中静待领导品尝。至于其中的种种曲折,我想还是没有必要详细诉说吧。

光是应付这一个菠萝,就已经让我感到精疲力竭,只想靠着沙发好好地坐会儿。回想起那些小贩每天除了正常的售卖外,还得额外削上十来个甚至几十个菠萝,那份艰辛估计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可是,为了家人的满足我们又有什么是无法忍受的呢,在外打拼、在内操劳的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一切安好,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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